乔晓棠说话之时,另一侧的崔焕探出一点身子,又朝她看了一眼,眸光幽黑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正当乔晓棠被崔焕盯得无从适从时,崔焕终于将眼光挪开了,又对着老祖宗道:“老祖宗,我那一众好友都去了前院,孙儿要前去作陪,就先过去了。”
“好,你快去,这帮孩子这大早上的就赶来了,难得他们一片心,你一定要好好招待他们。”崔老太太忙叮嘱着道。
崔焕忙点头应下,起身向崔老太太行了礼,又对着屋中众人拱手一礼,众妇人见了他这般随和亲切,一时间又是喜欢得不得了,个个眸光内都带了赞赏之意。崔焕将众人的神情都看在眼里,面上露了一丝满意来,临走之时,又转头看了一眼乔晓棠,这才转身离开了。
乔晓棠一时愣住了,适才崔焕看她的那神情,似是在炫耀,又有点赌气的意味。他这是什么意思?乔晓棠心里琢磨着,又突然想起他刚才在后院路上和她说的话,他说的是,“难道说,如今在外面,我的名声竟是如此的不堪了?”
如此想来,他这是故意进来在老太太及众人面前表现一番,是在向她表示,他并不是什么轻薄之徒吗?乔晓棠想心里这般想着,一时又觉得有些好笑。
片刻之后,外面走进来个媳妇模样的,至崔老太太跟前禀道:“老太太,昭郡王府里的老太妃,定国公府里老太君,还有长兴侯、信阳侯府里的侯爷及夫人,如今都已到了街口,侯爷、二老爷已在正门候着了。”
“是吗?他们这是约好了一道来了吧!快,快随我前去迎接。”崔老太太忙自坐了起了身,又对着二夫人郑氏及几位崔家的妇人道。
流苏忙过来搀扶崔老太太的手,乔晓棠忙也站起了身,崔老太太迈了两步,又想起什么来,转过头看了一眼乔晓棠,口中软声道:“好孩子,去你三婶身边,待晚一点我再寻你说话。”
乔晓棠忙点点头,众人也都随着一道起了身,将崔家老太太送到了门口,又上了轿。这时又有两个媳妇子领着一众丫鬟过来,要带领众人前去府里倾香苑看戏。待到了倾香苑,趁着众人都被台上名伶绝佳的唱腔吸引时,乔三婶悄声问乔显将道:“晓棠,你从前认识府里的……?”
乔三婶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两根指头来,乔晓棠立时意会,定是刚才崔焕不时看她的情形,都落入了三婶的眼内,她忙摇头道轻声道:“不认得,只是,那天进城的时候,前头装行李的马车轧死了他一只鹅,当时我下车赔礼和他说了几句话。当时不知道他是崔家的,今日在府上又碰巧遇上了才知道的。”
“竟有这般巧的事?”乔三婶听得一时惊奇不已,只恨此时人多不方便说话,不然定是要问个仔细。
看过了戏,又有管家媳妇们领着众人至园子里逛了会,紧接就是寿宴。乔晓棠及乔三婶同一众亲戚女眷被安排在后院一处厅内入了席,席上由郑氏作陪,郑氏口舌伶俐,又惯会说笑,一时宴上气氛倒也热闹得很。
宴席过后,众人又被引至一旁花厅吃茶,待到半下午的时候,就有人陆续告辞作别。因知崔老太太在正屋陪着众位宗室命妇,众人皆不去打扰,只托郑氏代为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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