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娴看了他片刻,忽的轻笑了一声,接着说的坦然:“不过你说的不错,我确实不愿居于人下,”说着没等对方的惊喜之色完全展现又接着说道:“可即便没有你手里的名册,以我如今身份想拉拢官员也自有方法,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
卫清河一愣,顿了顿方有些急切的说着:“我自小便熟读谋略之术!便是贺成季也对我很是倚重!您既有此大志,我可为谋士!”
静娴看着他,意味深长的笑着:“可先生原先这谋士做的却实在不怎么漂亮啊!”
知道静娴是在说自己当初两边都不效忠之事,也无话可说,只是闭嘴带着忐忑的看着她。
静娴敲着手下的瓷盏犹豫半晌,扬声叫了福全,等的对方进来才对卫清河说道:“今日还是要请先生去数一晚虱子了,不过你若有空,不如将名册默出来写,让我先看看你知道的东西值不得值得这价。不过你放心,若对我真有用处,我定会放你自由。当然,先生要不乐意也可不写,接着在慎行司住着,一辈子也行。”
说罢不待对方有所反应,便又接着对福全说道:“福全,找人把他送回去。”
看着殿门又关上,留下的福全识趣的行到了静娴身边,弯腰便听见了静娴吩咐:“去给他在盛京办个户籍。”
福全也没有诧异之色,只是低头问道:“是,主子想为他办何籍?良籍还好,若是贵籍怕就惊动的大了些。”
“不,入贱籍。”静娴答得毫不犹疑,顿顿了想到了卫清河那苍白的脸色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笑道:“至于身份,按戏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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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静娴的安排下,一月后,因为要准备庆贺圣上诞辰而在升平苑开设的家宴,除了宫中的乐师歌舞伎伶,福全还别出心裁请了盛京内一有些名气的戏班子。
宴会上,东宫太后很是欣赏这戏班一花旦的唱功,不仅多加夸赞,还特意赏了他不少银钱,而之后在这花旦谢恩时,太后又发现了这戏子还有一手好琴艺,便更是凤心大悦,直接下旨留下了这戏子成了宫中乐师,为其更名为清河,最近更是常常宣召,算是一步登天。
不过虽如此,但因为静娴见清河时皆是在青天白日,众多宫人眼皮底下,倒并未传出什么留言,清河也充其量算是一不知为何得了太后青眼的一好运气乐师,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刚入冬就病了,这许久丝毫没见好,反而一日重过一日,按太医的说法,怕是不好了。”绿柳神色平静,顿顿又接着说了一句:“前几日陈夫人都已让人在打听着楠木棺椁了。”
寿康宫内殿里,因为燃着地龙,暖如春日,静娴正舒服的窝在塌上,听着这算是让她更是愉悦的消息,捧着手炉眯了眯眼,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上次的变革一事,对陈大学士打击还真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