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一番**过后,未央宫内殿,层层床幔内的静娴侧头瞧着枕畔闭目酣睡的赵尚衍,心里也是泛起一阵阵难言的滋味,像是有些解除顾忌后无所顾忌的轻松,也有些愧疚,只是她心里却也清清楚楚的知道,便是再让她选一回,她也会这么做,既是为了十余年后清桦的性命,实际也是为了自个的命运与前途,被系统教育这许多年的她,也确实不会甘愿老实的在这后宫里与旁的女人争奇斗艳,最后老死深宫。这时她倒是庆幸赵尚衍对她并未用情,反而一直是当做挡箭的工具了。胡思乱想一阵,静娴摇摇头,侧起了身与赵尚衍相背而卧,慢慢合上了眼,不觉间也就沉入了梦乡,同床共忱却又同床异梦。
自这次借卫皇后大丧解了禁足后,静娴也合着赵尚衍的心意,开始显出了些宠妃的跋扈,尤其是对对贺贵妃,恭敬一日日的减少,几乎能算是针锋相对,这体现之一自然便是每日的请安,迟到早退自不用说,偶尔甚至还会毫无缘故的不去,态度很是随意。
这次也是如此,得了这月余来便得皇上侍寝头筹的静娴,在天亮后先仔仔细细的将赵尚衍收拾妥当,送去上朝后,自个又坐下不慌不忙的挽发换衣,一身盛装的打扮齐整,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准备着往长乐宫行去,刚出正殿又想起了什么,让绿柳去偏殿问了问长公主这时可起了,得了已起的消息后便又等了一阵,叫上了赵烟儿一同出门上了软轿。
这般下来,等得静娴到了长乐宫,请安的时辰自然早已过了,实际上不止过了,若静娴再迟一些,怕是请安闲话之后,殿里的妃嫔们都要散了。静娴却丝毫不以为意,下轿后从宫人手里接过了包裹着厚厚锦缎的古铜盘香暖手炉,带着赵烟儿脚步轻缓的进了正殿,对着主位的贺贵妃略福了福身便自个站了起来,轻笑着说道:“见过贵妃,今个诸位姐妹倒是来得早。”
静娴都是如此,她身旁的赵烟儿自然更是连礼都未见,只是不语的立在了一旁。贺念络见此眉目一挑,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坐在她下手的叶昭仪倒是先开了口,语气清亮:“与其说我们到得早,倒不如说是淑妃娘娘您实在太迟了些,瞧瞧这日头可都已到了头顶上!”
静娴闻言转身看着她,似笑非笑:“娘娘还未说话,昭仪倒是好急的脾气,果然有了身孕便连规矩都不用守了?”
“你!”叶昭仪一顿,扭头看一眼主位的贺贵妃,见她面上虽不动声色,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后却立刻微不可觉的的点了点头,便知道这是默许的意思,不禁心内一松,对着静娴又带出了委屈的面容,低头说道:“淑妃娘娘说这话倒是好伤妾身的心,妹妹本想着与姐姐亲近才说这般的话,却未想到您这时乃是四妃之首,自然与我们这些低位妃嫔不同,哪里能如姐妹般亲近呢?”
这是用情分亲近的借口开脱,顺便再给她安顶只顾着身份,不讲人情的帽子?静娴心中一笑,这叶昭仪,难不成还真以为自个在乎这些虚名吗?这么想着,便径直坐了下来,对还立在屋内的叶昭仪视而不见,低头转着手炉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嗯,虽以往愚笨了些,这会能有这份自知倒也不算糊涂到家。”
这话就是明着承认了她确实身份低微,不配与四妃之首的的她姐妹相称的亲近了,叶昭仪闻言一窒,未想到静娴竟真嚣张到这般地步,一时倒是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很有些手足无措,正想着扭头向主位的贺贵妃求助时。静娴已经不再理会她,笑着对赵烟儿伸手叫道:“烟儿来母妃这坐。”
赵烟儿听见这招呼抬眼看她一眼,倒是听话的向静娴行了过来,只是并紧挨着坐下,只是到了静娴身边不远便止住了脚步。见静娴提起,周围本就在小心打量赵烟儿的妃嫔,这时更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卫皇后的去后忽然冒出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