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不过是一失了宠了皇后罢了,便是在那哭的再情真意切,能落着什么好?”叶昭仪显然并不在意,微扬了下巴,在妆缎狐肷氅那洁白毛绒的映衬下,更显的面若桃花:“你瞧瞧皇贵妃,不是连来都未来,也未见的有人敢怎样!”
那是皇贵妃,你当也是你一个小小昭仪能比的?那姑姑心中念叨着,面上也不敢带出来,也只是接着委婉劝道:“主子说的是,您这会已是贵妃娘娘那边的,对先皇后与淑妃失礼些倒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今早是有皇后大丧之礼,还算有情可原,日后若不是真有事,贵妃娘娘那每日的礼数还是莫有亏欠才是!”
叶昭仪挑了挑眉,扭头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还是一跺脚带着不满说了一声:“行了,去长乐宫,给娘娘告罪!”
“主子英明。”姑姑低眉奉承了一句,略抬眼看着叶昭仪当前上了撵轿的背影,心里还是一声叹息,真算不上个聪明人,以为有了身孕便当真能母凭子贵,一步登天了不成?莫要真出了什么事,连累了她们这些下人才好!摇摇头,还是一脸恭谨的跟了上去。
虽还是初冬,长乐宫里却早已生气了地龙,配着屋里的炭盆暖炉,没有一点冬日的寒意,很是宜人。正殿里,贺贵妃只穿着一身家常单衣,斜靠在暖榻上看着正对她福身的叶昭仪,语气慵懒随意:“起吧,你有了身子自是与以往不同,我这儿的请安自是随你心,想来便来,不想来便在你那宫里好好歇着养胎便是。”
饶是对自个这会的地位很有些高估,还蹲着身的叶昭仪听了这含着深意的话,却还是有些不安,也不敢起身,只是讪讪的抬起了头干笑着:“娘娘说笑了,妾身怎么敢,今个实在是因忙皇后的大丧礼,竟也忘了先差人到您这告罪,这不是才想起便忙忙赶来了,只盼娘娘大人大量,莫介意才是。”
贺贵妃挑了嘴角,露出个嘲讽的冷笑:“皇后的大丧之礼,自有本宫与淑妃料理着,却不知怎的竟能忙到了你一个昭仪头上?”
叶昭仪面色一僵,眼里终是露出了一丝不忿,低下头诺诺的似不知该说什么,贺贵妃斜觑她一眼,轻笑着正了正身,对一旁侍立的宫人开了口:“一个个都是木头人?还不将昭仪扶起来,若累着了那肚里的龙种,这干系你们能担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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