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衍闻言一愣,虽面上不显,心里的怀疑却到底去了几分,浮上的就只是对贺念络这般满怀心机的厌恶,接着看着静娴,不动声色的慢慢说道:“那望秋这倒说得不错,这事上是朕负你。”
静娴抬头仰望着他,面带崇敬摇了摇头:“不,皇上不知,娴儿刚听望秋说了这事心里也是难过得很,可想清楚后却不止一回的庆幸自己能生在齐家,能帮得了皇上,能得皇上召选,便……”
静娴说到这,顿了顿,接着开口时语气带了献祭般的坚定:“便明知您的情意只是假的,静娴也心甘情愿!”
赵尚衍上前再一回扶起了静娴,仔细看了一阵,便似乎真的被静娴眸中的坚定所慑,面上带了情真意切的温柔出来,看着静娴欲言又止,不过片刻还是松了手,转身开口,语气带了无奈:“淑妃身有执掌六宫之职,却识人不明,德行有亏,夺凤印还与贵妃,责禁足思过,朕未同意不得离未央宫一步,也不得见旁人。”
静娴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扬了丝冷笑,接着恭敬福身答应:“是。”
赵尚衍说罢这话也未转身,而是径直出了内室,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扔下一句:“你莫急,就当在这宫里好好调养身子便是。”便接着脚步不停出了正殿。
静娴呆呆立着,等着赵尚衍的身形彻底不见才忽的松了气,慢慢软在一旁座椅上,心有余悸的捂住了额头,刚刚未觉,这会放下了心才感到了自个里衣都已湿润,紧紧的贴在身上,身上却并未觉的燥热,反而一阵发凉,心里也不禁苦笑,这可真与以往在父亲与何氏面前做戏不可同日而语,若一个不小心惹来赵尚衍的怀疑,便不用说日后称帝了,恐怕过不了几日就会坐视着自己被贺贵妃玩死,而不是这般名为责罚,实际上则是将她从风口浪尖拉开般的禁足思过了!静娴默默庆幸着,还好自己年纪不大,一个刚至及笄之年,还算诸事不知的闺阁少女在赵尚衍那般的蓄意深情之下,沉沦其中、芳心暗许,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毕竟一般谁会想到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官家小姐能有这许多心思呢?而实际上,若不是有系统在,只怕她这会便真的和装出的这幅样子差不了许多吧?
这么想着静娴叹息一声,接着暗中摇了摇头,没有若是,她既得了上天垂怜,有幸得此神物,便自不会辜负,起码不会因这些动摇,这么多年被系统的潜移默化不是白来的,起码让她懂得了这许多东西还是握在自个的手心的才最靠谱,更何况这东西是自己甚至还要加上清桦的前途命运!
这会绿柳已脚步匆匆的赶了进来,行到静娴身旁关心的叫了一声:“小姐?”
静娴抬头,勉强的笑了笑:“无事,给我端杯热茶来,皇上走了?”
“是。”绿柳听了转身退了出去,不过片刻便送了茶进来,放到静娴手上接着小心说道:“皇上刚吩咐了将望秋姑姑送入浣洗局好好学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