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下虽撒着些桂圆莲子红枣之类,但并不多,且多在边角处,加之床褥垫的极厚,丁点不觉硌人,两人虽都知道,但这个时候又哪里顾得上先收拾了这些?还是辛末瞧见了锦染因褪去婚衣后露出的细致锁骨,才忽的一惊似被怕被旁人瞧到了一般,跪起身去放下了层层床帐。
这庄内的拔步床极大,床帐也是喜庆的朱绯,外层是略淡些的素色轻纱,一放下后两人便简直像是呆在个狭小的屋子里一般,封闭的小空间内,越发让人肆无忌惮了起来,外间的烛火透过床帐匀匀的撒进帐里,在这氤氲的光线里辛末的挺拔的身躯都好似有了一种别样的魅力,平日里都看似斯文单薄,但脱去衣物后才发觉辛末肌肉很是紧致结实,前胸还错落着浅浅的刀疤,应是从前当作替身是留下的伤痕,深浅不一,细看去数量却并不少。
锦染伸手顺着疤痕的纹路一一摸过去,只觉着心中又酸又涩,心疼的感觉涨得她难受,便忍不住双眼湿润润的凑上前,轻轻吻了吻。
辛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继而便又慢慢放松,伸手将锦染按入怀里,低声安慰道:“没事,都许久以前了,不疼。”顿了顿后,又玩笑般接着说道:“染妹不嫌弃就好,我,呃……”
却是锦染闻言不待他说罢,在他怀中张嘴便咬了一口,辛末浑身一僵,便再也按捺不住,猛地将锦染放到在了床塌上,自己也合身扑去,两人心心相印,一朝心愿得偿,本就是如胶似漆、*之时,情到浓处,自是颠鸾倒凤,连带着床帐都悠悠轻颤了起来。
红烛落泪,渐渐融燃成灰,床内的动静也自激烈渐渐转为缠绵,直至最终完全平静下来。一番事毕,两人愈发亲近起来,一时只是相拥在一处,虽都静默无言,却俱觉满心的舒软熨贴。
锦染面上带着微微笑意,浑身酸软的躺在辛末怀中,半晌,忽的想到了什么一般说道:“咱们这样就结婚了呀,我还没说我愿意呢!”
辛末拥着锦染低头在她鬓角轻轻磨蹭着,温声回道:“那是什么?”
锦染闻言翻过身伏在辛末胸上,仰头拿黑亮的眼睛湿漉漉的瞧着他,音调抑扬顿挫,咏唱一般的好听:“辛子安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叶锦染作为您的妻子,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喜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爱自己一样直到永远?”
辛末随着锦染的话面容也渐渐正色了起来,等的锦染说罢,伸手握了她的手,回得轻缓而坚定:“是,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我将永远喜爱你,珍惜你,对您忠诚,更甚过自己,直到永远。”
锦染双眼弯弯,眸子里软的好似能滴出水来,却还依旧看着辛末,面含期待。
辛末瞧出了锦染的意思,顿了顿,便也学着她方才的话柔声问道:“叶锦染姑娘,你可愿意接受辛子安做你的夫君,从此以后喜爱他,安慰他,相信他,相亲相爱,直至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