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染闻言不禁也有些着急了起来,看过了喜事的几种布匹面料,又与掌柜细细打听了请绣娘的事儿,便又匆匆告别,去了隔壁卖首饰装佩的楼里,毕竟结婚时除了衣裳,戒指耳环项链,钗子簪子镯子,想细些甚至于粉黛胭脂,林林总总,只她一个要准备的就多了去了,这还不算辛末那一身!
在挑东西这事上,锦染向来都是个举棋不定的性子,这又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大事,便更是仔细纠结,这个水头不好,那个颜色太暗,终于遇见个合心意的吧,哎呀这价钱也太贵了,总不至于为了套头面把老本都搭进去!
这般挑来拣去,多半天的时候都耗费过去,锦染最后竟是几乎什么东西都未曾定下来,最终打道回府时,锦染也不过是将范围缩小到了几样,打算过明天叫上辛末和她一起来挑。
相较之下,辛末的效率便要高的多,只当天晚上,便带回了十几个适嫁娶的黄道吉日,从下月一直排到了下年去,两人商量后决定将日子定在了两月后的秋末,并不太冷,泡温和也适合,不是太晚,却也足够两人准备。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月里,锦染与辛末两个便双双陷入了各种忙碌之中,置办各种成婚要用的喜服喜帐,首饰盖头,定下当日往小汤山山去的车马车夫,又要告诉在康州熟识的几个朋友同窗辛末即将回老家结婚,为以后锦染的出现做好铺垫,这样的喜事,少不得又得恭贺道喜,相聚一番,多亏庸凉离的远,否则说不得几个闲的无事的都要当日上门去了。
此事罢了,辛末便又动身去了小汤山,十几日后才回来,告知锦染他租下了一庄子,东西人都已备好,日子到了直接过去便成。锦染便也不再多问,她最近的日子都在忙着绣自己的嫁衣,大件的裁剪不可能,但在这旁人都是新嫁娘亲手准备的地方,若丁点不碰锦染也觉有些可惜,想了想后便决定嘱咐绣娘空下裙面的花开并蒂,由她自个亲自动手。
这算是她嫁衣上最简单的图样了,但隔了许久不做这些,锦染绣起来还真是有些艰辛,她又不愿凑合,因此一针一线走的颇为细致,进度自然也差了许多,还真是顾不得做别的去了。辛末心疼她,虽没法在几日内学会绣活,但在一旁穿针分线,倒水端茶的杂活干的分外勤谨,也是因着这样的缘故,本来枯燥无味的活计,两人一起竟也干出了柔情蜜意的甜腻来。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想来似乎只是一晃眼的功夫,锦染的并蒂莲绣到了最后一针,他们定好的黄道吉日也已近在眼前。
成婚的日子,两人都起了个大早,用过早膳,嘱咐了阿福好好看家,辛末便与男装打扮的锦染装好行李,毫无异状的上了马车,旁人只以为他们是这是回庸凉去,却不知道马车出城后却是与庸凉背道而驰的拐向了小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