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圆脸的侍女只送到二门便折了回去,于是锦染钱泰当前,并着三五位跟随的侍卫便这般一路无话的出了城。
出了绿化工作做得相当不错的王府,城外的景色便显得越发荒凉,虽还算不上大漠连天,但入眼所见也是一派的黄土戈壁,全无生机。不知是不是受这景色的影响,越往外行钱泰的心情就似乎越差了一般,嘴角紧抿、一声不吭,面色也越来越难看,气压低的让锦染忍不住的控马又往后退了他半个马身,只恨不得离得他越远越好。
这这样的氛围下,锦染也不知默默的跟着钱泰走了多久,总之钱泰在一矮坡底停下时,周遭也都是一般的荒凉的场景,因着地势,扭头看去,视线内也已看不到城池的影子。
看见钱泰下了马,在后跟随的侍从们也很有经验一般,无声却迅速的从带着的包裹行李中一样样的取出东西忙活了起来。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矮坡下背风的地方便整齐的摆上了香案香炉、三荤三素、兽血清酒、面食果木,甚至火盆白纸,接着便有一侍从在一旁仔细的点着了香,恭恭敬敬的弯腰送到了钱泰手里。
钱泰面无表情的接过了,上前一步,姿态很是标准的将这一束香插/进了香炉,接着竟就那般盘膝一坐,在原地慢慢的烧起了纸钱!
锦染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幕,几乎反应不过来一般不知该说什么的好,直到周遭的侍从们都识趣往后退了出去,她也才忽的惊醒一般,想了想,觉着这场景自己似乎不太好牵扯,便也顺势跟着大家的往后退了几步。
但一路都没说话的钱泰偏偏却这时候开了口:“今日是我娘的忌日。”
锦染一愣,左右瞧了瞧发现貌似这话只能是对自己说的,顿时很有些无措,应了一声:“恩?”
“她本来就只是行宫一寻常宫女,一日当值时遇着了醉酒的先帝。”
锦染这时也只是默默上前一步,在离钱泰不远处蹲下了身。
“这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后来我娘被发现有了我,就被接到了京城,封了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