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绾懒得去马场晒太阳,热河行宫里景致颇多,如今已有四五十之数,周围还有许多寺庙皇庄,她每日逛一两个,等到回紫禁城的时候,还不一定能逛的完。
她如今就是每日和裕嫔她们喝喝茶看看景,行宫里的一应事务有内务府统管,她只问些要紧事,天天轻松极了。
就在木兰秋狝进行到一半时,京中突然传来皇后病重的消息。
皇后患病已有好几年,但太医院从没像这回这般着急过,派人快马加鞭赶到热河来,向皇上禀告皇后的病情。
尤绾那时正在澹泊敬诚殿旁边的四知书屋随驾,皇上一时兴起,要给她画像,尤绾拗不过,只好拿了一把团扇在窗户底下摆姿势。
待听到来人禀报,她惊讶得手里的扇子都掉了。
皇上没有半点惊愕的表情,仿佛皇后病重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似的,反而倒是不悦地看了尤绾一眼,似乎是在埋怨她把团扇弄掉了。
尤绾更为不悦地回瞪,皇上轻咳两声低头继续作画。
那跪在地砖中央传信的奴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皇上一点都不着急,他也不敢乱动,只能匍匐跪地,静待皇上施令。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皇上才终于停下了笔,抬眸去问那地上的人:“太医院怎么说?”
那奴才答道:“回皇上的话,太医院方院判一直亲自掌管皇后娘娘的脉案,每三日一回的平安脉,也是方院判去诊的。方院判说皇后娘娘的病情在两月前也有好转,但近半月不知为何,突然加重,太医院前前后后施了许多方子,都无济于事。再这般下去,恐皇后娘娘的凤体……”
这奴才不敢再说了,皇上只吩咐他退下,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
待人走后,尤绾走至皇上身边,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皇上,她拿扇子戳了戳皇上的肩,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自然是皇后的病情,”尤绾笃定道,“快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皇上扬扬眉,顾左右而言其他,拿着才画好的美人图递到尤绾面前:“你看看,像不像你?”
尤绾见他故意不答,才懒得去看那画,撇开眼睛嘴里直道:“不像不像,我才没那么丑。”
皇上轻笑一声,将她牵到桌前:“你且看一眼,我就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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