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中间空了整整一年,他又不是圣人,解禁后一时放纵,确实过了些。
用晚膳时,尤绾都没给皇上好脸色,这个不对胃口,那个也不合口味,不让宫女布菜,倒把皇上折腾得够呛。
旁边伺候的人全都被苏公公和严嬷嬷赶到外面去了。苏公公拿着拂尘,靠在门口的红柱上,听到里面皇上哄着贵妃的声音,忍不住想贵妃娘娘住进紫禁城,这娇蛮的性子还是半点未改,偏偏皇上就吃这套,一点帝王的架子都没有……
苏公公啧啧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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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事房的大太监刘公公最近要愁的掉毛了。
他身为敬事房的总管,平日里到哪儿都是被各宫们捧着的。先帝犹在时,那些小贵人小常在们见到他都是奉承话不断,就盼着刘公公在呈绿头牌时能帮她们说两句话。哪怕就是一宫主位的高位妃嫔,也会待他客客气气的。
如今换了新帝即位,刘公公摩拳擦掌,就等着丧期一过,好让他大展拳脚,带领敬事房重复当日荣光。
可是出乎刘公公意料的是,这丧期是过了,各宫主子们也都换上新装扮,整日花枝招展的,可是就是没人来找他,像是谁都不关心这绿头牌似的。
刘公公没收到银子,想着是不是贵人们尚且不明白这宫中侍寝的规矩,便令人先将绿头牌制好,再亲自捧着到养心殿求见。
不论皇上点了哪位,只要开了这个口子,日后还愁没人来找他?
刘公公满心欢喜地去了,却被苏培盛一盆冷水浇下来。
“你个老糊涂的,这东西能往皇上面前送吗?你老小子要是嫌命长,就自拿一条绳子吊死,免得空占个位置不干正事儿!”苏培盛丝毫不留情面地骂他。
刘公公有些听不明白,这呈绿头牌本就是敬事房的职责所在,他怎么就不干正事儿了?皇上要是不进后宫,那可就是皇上不干正事儿了!
但刘公公自然不敢和苏大公公唱反调,他往苏公公手里塞了些东西,脸上挤着笑:“苏爷爷,咱家愚钝,还得苏公公多提点提点,这绿头牌为何不能往皇上面前送啊?”
苏培盛不屑地瞥他一眼:“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想打听到什么也不是难事。咱家今日就告诉你一回,免得你再费劲儿去折腾。”
刘公公点头哈腰:“您说您说。”
苏培盛嗓音放低:“你但凡长个眼睛长个耳朵,都能知道,皇上出了丧期后只往一个地方去过。”
他抬手往西边指了指:“那位可不是个心宽能容的主儿,我今儿把你放进养心殿,这消息要是传进后宫,皇上二话不说就得撤了你的职,至于你这条命能不能保住,咱家就说不准了。”
刘公公也不是个笨的,听了苏公公的话,自己琢磨半晌,就明白过来,后背吓出一片冷汗。
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微妙的希冀:“公公,这贵妃娘娘虽受宠,但皇上总有去别处的时候。公公您若是发现了什么苗头,可别忘了提醒咱们敬事房,少不了公公的好处。”
这苗头自然就是皇上腻了贵妃恋上别处,反正刘公公是不信皇上将来几十年能只去永寿宫。如今宫里都是皇上潜邸的旧人,皇上或许是看厌了,等下回选秀宫里进了新人,皇上肯定会有新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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