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这些箱子便暂时放在东院里,李氏也借着这个机会,将大格格请回东院说话。
要知道,自从乌拉那拉家那桩婚事黄了之后,大格格已经许久不曾单独来瞧过李氏了,都是跟着二阿哥和三阿哥一起来的,李氏想找女儿说会话都没机会。
院子里面的奴才们在清点嫁妆,李氏派陈嬷嬷出去瞧着,自己将大格格拉近了里屋。
“额娘,你要讲什么,便在这说吧。”大格格道。
李氏转身,从首饰匣子里拿出一副金丝缠成的手镯,递到大格格手里:“这个你拿着,这是额娘当初大选进宫时戴的镯子,前些日子叫人熔了打成新式样,等你出嫁了,也好留个念想。”
大格格闻言,望着那镯子久久不语。
李氏道:“这镯子虽不值什么,但也是额娘从家里带来的,这么多年过去,只剩下它了。你该带走的嫁妆额娘都给你备好了,改日让陈嬷嬷把单子给你送去。”
大格格低低地应了一声,将镯子收到荷包里。
她之前和李氏置气,是不喜额娘拿她的婚事和乌拉那拉家套关系,如今这事儿过去了,额娘又伏小做低的,大格格也端不起架子,总算态度缓和了些。
李氏见状一喜,拉着大格格坐下,问道:“你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呢,也不想着回来看看额娘?”
大格格道:“女儿在跟着嬷嬷学绣喜帕,白日里不得空。”
大格格以前很少动过针线,只是这喜帕须得新娘子自己动手,才能将福气都绣进去,故而她便整日练习针法,想着绣的好看些。
李氏听了道:“这些活儿你若是做不来,让嬷嬷们做也是一样的,日日学针线,当心坏了你的眼睛。”
大格格有些不赞同,她觉得这事不能马虎,还是想着自己动手好一些。
李氏又道:“你这些日子,该多陪陪你两个弟弟。来年等你出嫁了,他们可就难见到你了。”
这总算是像样的话,大格格点点头,道:“额娘放心,我会记住的。之后就算我不在府里,也会常常回来看你们。”
这便是在京城嫁人的好处,阿玛还说要给她造一座郡主府,不必住在钮祜禄家,平日里进出都要方便许多。
李氏听了大格格的话,脸上突然多了几分神秘,她往大格格耳边凑了凑,声音压得极低:“你出嫁后,可要帮你两个弟弟多留点意。”
“留意什么?”大格格不解,疑惑地看着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