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绾总不能告诉他说自己知道魏东亭会自缢,只好道:“你不是说了吗?年大人气倒了两个大臣,魏东亭年纪那么大了,又是重病,若是一时受不了刺激没熬住,那可就不好了。”
四爷愣了一下,尤绾说的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魏东亭好面子,自恃与皇上一起长大,其中情分非一般人可比,这次追款的事情闹大,他确实被折了脸面。
尤绾急切道:“你就听我一回,带着太医直接去魏府,有病治病有苦诉苦,可千万别让魏大人一时想不开。”
她说的煞有其事语气认真,四爷虽然心里觉得不大可能,但也不敢担这样的风险,太医就没叫了,自己披上大氅,带着几个随从便踏着月色出府。
四爷出了门,尤绾自己一个人也睡不着,生怕四爷去得晚,悲剧已然酿成。于是她便让清梅添了灯油,自己坐在桌边打盹,等着四爷回来。
她不睡,整个院子的奴才都不能睡。尤绾瞧着清梅她们守得辛苦,便吩咐除了值夜的,其余人都下去休息,不必陪着她等。
下人们出去了,尤绾身边顿时清净不少,她让金盏沏一盏茶,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月亮缓缓爬上树尖,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两声鸟叫,划破宁静的夜空。
尤绾正撑着脸颊昏昏欲睡,外面忽地响起敲门声,她猛地一惊直起身来。
“是四爷回来了吗?”尤绾向金盏问道。
金盏摇摇头:“奴才也不知。”
她上前去开了门,瞧清眼前景象,却是一时惊讶地瞪大眼睛:“小余子,你这是从来绑来的人?”
尤绾闻言起身,走到门口看了一眼。
只见余永易脚边躺着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太监,嘴里塞着布条,看不清样貌。
余永易上前和她禀报:“回主子,奴才方才在院门口值夜,看见张格格身边的小白子鬼鬼祟祟地往外走,奴才便上去问他话,他支支吾吾地答不上来,奴才还在他身上发现了这个。”
余永易呈上一封书信。
他今晚发现小白子纯属是意外收获,若不是主子要等主子爷回来,院门没下钥,他也不会在外面守门,自然也发现不了行迹可疑的小白子。
尤绾打开那封信看了几行,面色忽地冷下来,吩咐余永易:“你将他给我看好了,没有我的吩咐,万万不能放出来。”
余永易连声应下,提着小白子就走了。
尤绾回到屋子里,信就摆在她手边,等着四爷回来之后给他瞧,好让四爷知晓,福晋挑进府的格格究竟是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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