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刚出去,尤绾的额娘喜塔腊氏便走了进来,身后的小婢女手上端着给尤绾准备的藕粉羹。
尤绾现在还只能吃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补身体的那些大补汤还都不能碰。
喜塔腊氏坐在她床边,拿起勺子亲手喂给尤绾吃,尤绾眼睛一亮,乖乖地张嘴喝下。
眼瞧着碗见底,喜塔腊氏并未起身离开,而是对尤绾道:“我且问你一件事,不知四爷可曾和你提起过?”
尤绾见额娘神色严肃,立刻也认真了起来:“额娘你说吧。”
喜塔腊氏道:“四爷当初为护你和元哥儿周全,将你安置在这庄子上待产,这法子倒也妥当。但现在元哥儿已经出生了,四爷可说什么时候接你们回府?”
尤绾回答道:“这个额娘不用担心,如今天冷,我和元哥儿都不能随意挪动,四爷的意思,是等我出月子那日再接我们回府,正好在府里办满月酒。”
“满月是该在府里办,”喜塔腊氏神色依然未见松动,说道,“可是眼见着元哥儿便要洗三了,若是在庄子上办洗三,岂不是太简单了些?”
姑且不论庄子上东西是否齐全,单看能来添盆的人都没有几个,这洗三能有什么意思?
尤绾一时竟没想起这点,现在额娘问她,她也答不上来。
这应该参加元哥儿洗三礼的人都在内城,离庄子上将近两个时辰的车程,她们又不能回去,元哥儿的洗三礼恐怕只能随便过过了。
总不能把贝勒府的人都用马车接到庄子上来吧,那也太麻烦她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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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四爷让我们明天早起去庄子上,就为给那个小崽子办洗三礼?”李侧福晋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四爷是发昏了吗?咱们这么多人,跑那么远给一个格格生的小阿哥洗三,他也不嫌折腾!”
旁边的陈嬷嬷连忙道:“侧福晋,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让别人听见。”
不管主子爷做什么,侧福晋都不能说出这种话啊,若是被四爷知道了,那可就难说清了。
“他都能做出这种事,还不让我们说吗?反正我不去,为那个小崽子早起坐马车,太跌份儿了,我才不去。”李侧福晋发狠道,摆明了不答应。
陈嬷嬷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侧福晋再不愿去,那主子爷也让人传话了,若是不去,不就是违背主子爷的命令吗?
四爷让后院所有人明日去庄子上给六阿哥办洗三礼的吩咐转眼间便传遍了后院。
福晋听了前院人传达的话,只是冷冷一笑。
赵嬷嬷在旁道:“主子爷这也太宠着六阿哥了,怎么好惊动全府的人呢?六阿哥再好,那也只是个格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