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自此因为病体,整日里闭门不出,自请住进了一个满是佛龛的礼佛堂。
承德帝不无遗憾地宣称:“母后身体不适,自此就不便出门了。她一心向佛,从此以后都将常伴青灯古佛,再不问宫中事务。”
同月,皇后林梦之因为行为不端也惨遭废黜。承德帝念在多年夫妻情分,并未将林梦之贬至冷宫,只是不再掌管宫中事务,搬至别院。
有明眼人能看得出来,这朝中格局,是彻底地大变天了。
林党走的走,散的散,树倒猕猴散,这样的事情也实在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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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翘搓了搓手,呵了口气道:“这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小姐,你怎么今日想起来要出门了?”
“今日我要出门见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
连翘似懂非懂,只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小姐,今日你可得多穿些衣服,可别惹上了风寒。我今日还听到有从汴梁来的马夫,说是汴梁都已经下雪了呢。”
忍冬也是仔细地为沈怀玉套上一件大氅,是沈怀玉从来没见过的一件,她随口问道:“这件大氅怎么我都没见过,好似是大了些。”
“因为这不是小姐你的呀。”忍冬眨了眨眼睛,“这是姑爷的,他说小姐你的大氅都不够厚实,还是套上他的避避寒。”
沈怀玉果然也闻到了这件大氅上好闻的清冽香气,“那他人呢,怎么一大早上就不见了人影?”
“小姐你都不知道,”连翘抿嘴笑,“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
在卫国公府的这一段时间,她们也算是看出来了,那宋二公子真是喜欢惨了自己家的小姐,要是有人稍微说了自己小姐的不好,宋二公子必然是能把那个碎嘴的人打得哭爹喊娘的。
连翘想,自家小姐果然是找到了一门极好的婚事。
沈怀玉今日出门自然是为了在林瞻行刑之前去最后见他一面,京邑的天牢她前世去得不少,今世还是极少踏足。原本她这个世家新妇是不能踏足这样的地方的,但是有大理寺卿陈大人从中引荐,终究还是通融了。
林瞻哪怕是身在天牢之中也俨然一副上位者姿态,他是重犯,所以待遇看上去还不错。起码单独一间,牢中甚至还备了烛火,和其他条件简陋的囚犯比起来,他过得算得上是滋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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