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德没由来打了一个寒噤,而此时,旁边最靠近他的一个牢房里,伸出来一只枯槁的手,指甲长的惊人,头发乱蓬蓬地看不到脸,只有一个声音沙沙地道:“哪里来的鲜味儿?进新人了?真香!真香啊!我想尝尝!我想尝尝啊!”
那个牢房里的人,头上下摆动着,似乎是在嗅哪里离李修德更近一些,在这番动作之下,他的脸有些露了出来。李修德原本只是随意地一瞥,但是没想到正巧被他看到了,那个牢里的人,五官都像错位了一样,准确来说,不是错位,而是被虐待到变形。
眼睛被挖了,只剩下两个空洞洞的大坑,后来长出来的肉都纠缠在了一起,鼻子像是被人用针活活缝在了肉里,扁平地贴在脸上。而此时,他正在摇头晃脑,嘴中还不停地往下滴着口水。
李修德吓得直接跳起来,大喝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你不会是来诓我的吧?”
他这不喊不要紧,一喊,更多的人纷纷醒了过来,乱喊乱叫,哈哈大笑,在地上磕头的,疯狂撞护栏的,在地上爬来爬去的,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的,各种各样都有,对李修德这样的富家子弟来说实在说得上是恐怖至极。
原先那个回答他的将士,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龇了龇森白的牙道:“这自然是好地方。”
而在李修德快撑不住的时候,密室的石门被打开,只见濮才良、沈怀玉和宋临云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手拿弩-箭的将士,李修德看到宋临云的瞬间,原本的恐惧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涌上心头的愤怒。
终于得手了,那个在梦里都千百遍要千刀万剐的东西。
今日,终于落到了他李修德的手上。
这里面有这么多行事怪诞的犯人算什么?哪个官宦世家没有些阴私腌臜事?比起那些让人作呕的罪犯,面前的这个宋临云才是他李修德最先要解决的。
濮才良笑眯眯对李修德道:“我的这个密室,几乎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在这里折磨死他,没有任何人会知道。哪怕是京邑有人来查,也不会查到李濮两家任何蛛丝马迹。”
和濮才良一起狎妓这么久,李修德平时也只觉得他是个好色之徒,但是没想到他居然还隐藏这么深,感谢道:“濮大人对小侄这么关怀入微,今后李家定然会极力相助濮大人坐稳着金陵第一把交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