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了然般挑了眉,似笑非笑。
王涟似是明白林山所想,略微退后一步,抿了抿下唇开了口:“先前被你所骗是我无知愚昧,也怨不得旁人,只是幸好我还未到绝路,以往之事不提,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理会,日后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像是为坚定自己决心一般,王涟说罢这话转身便走,身后却依然清晰的传来了林山的声音,说不出是夸赞还是讽刺:“我与涟师妹到底还有一点是一样的,你与我,都知道如何做才能让自己活得更好。”
王涟脚步几不可见的顿了顿,便毫无阻碍的继续向了前,片刻功夫后便又重新回到了宗主的屋门前,寻了一不碍事但又一眼可见的地方垂下了头,一动不动的恭谨而立。
这一立就是两个多时辰,天色都早已完全黑了下来,门内才终于有了些响动,正事商议完毕的师门长辈们开始面色凝重,陆陆续续踏出了房门,莲华就在其中,出门看见王涟后面色一顿,接着却面若冰霜,视而不见般从她面前一越而过,毫不停留。
王涟毫不犹豫的举步跟了上去,莲华却毫不理会,反而脚步越行越快,直到了经过了拐角才忍无可忍般忽的转身,语气严厉:“够了,洞房花烛之夜,不去寻你那好郎君,尽哈巴狗般跟着我作甚!”
垂首跪倒了下来,对莲华这般反应王涟早已估量的七七八八,果然,总是这般刀子嘴豆腐心,就算是心内已恨极了自己忤逆的弟子,却还是不会在众人面前教训,给自己留些脸面吗?王涟轻轻扯了扯嘴角,心头浮起的却竟不是轻松喜悦,而是一股莫名的感伤。
看着面前跪姿恭敬,在夜幕下很是可怜的王涟,莲华张张口,却终还是没再说出什么非难之话,半晌只冷声问了一句:“说罢,到底何事?”
王涟轻轻伏下了身,以首触地:“弟子一时糊涂,错信他人,却还不听师父良言,请师父责罚。”
莲华见状挑眉看着她,却是毫不怜悯的冷哼一声,未发一言。
王涟直起身,抬头仰望着莲华,神情苦涩但语气真挚:“双修之礼已成,弟子便是后悔也已晚了,此生也旁的所求,唯一所愿,却只求师父……”
“什么话,礼成又如何?只要你不愿,有我在,谁还能迫你不成!”莲华不耐烦的打断了她,说的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