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苒微微点头,接着却闭了口,端了盛着白水的瓷碗,只是垂眸坐着,不再说话。
这明显送客的表现,出身皇家的颜语贞自然能看得出来,这次倒是没再问什么,只是起身站起,有礼的告辞而去。
送了颜语贞出去,看着合上的屋门,易苒面色凝重,似有所思。
而另一面,从易苒处离开的颜语贞却是脚步未停,接着径直推开了廊角的房门,看着屋内正盘膝而坐少年,没有说话。
感到有人进来,范尘缓缓收功睁眼,对着颜语贞语气中有几分焦急:“怎样?”
似乎对此很是熟悉,颜语贞没有客套,一面熟门熟路的坐到了屋内最舒服的位置——窗下木床上,一面轻轻摇了摇头:“并未问出什么,易师姐确实不知和泽郡的风景秩事,但这也不能说她就定然不是和泽郡人,在凡俗界一辈子都出不得宅门的女子也多得是。”
范尘似有些失望,眉头紧皱着:“若我说,就应直接去问他们兄妹,到底与星冥门有什么关系!”
颜语贞忙阻止道:“别鲁莽!你私去刹星海将范福范禄姐弟买回来,宗主本就不喜了。 林山是陆师叔的开山弟子,听师父说易苒的师尊也很是不凡,对同门这般怀疑 ,若我们怀疑是真的还好,可便连阿福也只是说在星冥岛像是见过林山,并不肯定,天下之大,长得相像的也不是没有,若只是场误会呢?岂不更让宗主对你心生芥蒂! ”
“哼,我便是什么都不做,他对我的芥蒂也不见得就少了!”范尘话里满是讽刺。
清羽对范尘一直诸多防范,范尘虽名义上是宗主亲传弟子,但实际这么多年来,除了一本基础属性的低阶功法《清元诀》,清羽可说是什么都未曾教过他,范尘心高气傲,也不去求,只是自顾自练着自己的家传秘籍,甚至连刚入门时天羽宗每月的份例都不去领,只是这般一来,他与清羽的师徒关系便越发紧张。
这些颜语贞自然也知情,闻言心内叹息,也只是温言安抚着:“宗主是怕你一心复仇,心生执念,你却……”
“他怕的对!星冥灭我全门,我确实是一心复仇,宗主既是怕我连累天羽宗,不教我也罢!省得得了天羽宗恩惠,日后又对我诸多掣制!”颜语贞劝解的话还未说完,范尘便忽的开口打断了她,说得断然。
“罢了,我不劝你,但总之,事情未明之前,不许你去威逼审问易师姐。”颜语贞叹息一声,继而正了面色:“你既已给伯父传信,派了和泽州牧去查林山一家的底细,等得我们回了宗门消息也该送来了,若林山说得底细不假,凡俗界之事,官府定能查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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