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的大漠比草原更为宽广,十余年前,大漠一点点侵蚀草场,但这些年在程家的治理下,草场的土地已比大漠广阔,相信再过十年,大漠就能退出大豫疆域了。”
裴烬一边说,一边为她翻着书册,还有大漠里蜿蜒的河流,秋日草场金黄,冬日大雪纷飞,比上京的雪还要大,一幅幅栩栩如生的丹青,仿佛这些美景都在眼前。
“北漠好美啊,怪不得殿下对程家敬佩,能护卫出这么美的一片疆域,一定是费了不少心思。”
云莺不会骑马,可是看着那些在草原上驰骋的马匹,她也好想骑着马,迎着风在大草原上奔跑,一定特别舒适。
“程家算得上是大豫第一士族,是父皇最为看重的世家,先帝爷也很看重程家,才能将北漠交给程家。”
裴烬幼时还在程家跟着信国公学过半年的武艺,但因着程家要去北漠守着,父皇便给他换了个师父。
按理来说,在边疆戍守的臣子,需得留一两个家眷在上京,也是做质子之用,以防万一,可父皇对程家却十分放心,程家举家迁往北漠。
云莺点着头,怪不得程家的女儿能被册封为郡主,那可是王爷嫡女才有的待遇。
云莺翻完手中这一册,一册书籍不厚,她只是大致瞧了一眼图画,实在是太美了,不知亲眼见到,是否会比画中更美。
她合上书册,白皙的指尖抚摸着书册上那几个大字——《山河志》,这绝非寻常书局能做出来的书。
“殿下,这东西有何说法?”这样精致的书册,云莺还是头一次见。
裴烬的侧脸靠在她的肩上,双手环着她的细腰,“这算是大豫最细致的舆图,一直放在紫宸宫,由帝王保管,只有皇室之人才能阅览,也只能在宫里阅览,不能外借,这是大豫的机密,若是泄露,大豫恐有灭顶之灾。”
云莺忽的瞪圆了双眸,手心捧着的书册猛地有了千斤重,她语气颤抖,“殿下,这不会是您偷来的吧?”
既然不能外借,那怎会出现在秦王府,况且这样机密的东西,给她看真的没问题吗?若是被圣上晓得她看过,会不会杀头啊?
云莺忽然觉得脖颈有些凉飕飕的。
裴烬低笑一声,额头蹭了蹭她的香肩,“莺莺想什么呢,这是本王向父皇借的,原先是不能外借,但本王用一个顶顶大的功劳换来的,十日之后便要还回去。”
云莺松了口气,得亏不是偷出来的。
可继而又有些不对劲,试探着问,“殿下,您先前应当看过吧?”
“自幼便看过多次。”那时他在紫宸宫由泰和帝启蒙,泰和帝便拿着《山河志》给他讲解过。
云莺眨了眨卷翘的长睫,抿了抿唇,嗓音温和,“殿下是为了给莺莺看才用顶顶大的功劳换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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