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皇隆恩,儿臣谨记。”半年俸禄,裴烬还没放在眼里。
太后自然也觉得罚俸过于轻便了,“皇帝,你有失偏颇,那是一条人命,怎能如此轻易的放过?”
“母后,潘旭本就是该死之人,越狱有错在先,秦王这是事急从权,若是潘旭出逃,离开上京,难不成母后会去找他回来?那些女子的冤屈又该谁来偿还?”
泰和帝拍了拍龙案,语气严肃,“你们这些为潘旭求情之人,就不怕夜间那些惨死的女子来索你们的命吗?你们也是有妻女的,若是你们的女儿遭此劫难,你们是否也能如此大度的谅解呢?”
裴烬来之前,那些大臣一个比一个能说,如今裴烬到了,他们便哑巴了,一个个低着头,也不开口,又被泰和帝这样一说,羞得一张老脸通红,倒也不是自责的,而是觉得这样被泰和帝训斥,有些丢脸。
他们今日既然站在这,那就是太后与太子一党,哪里会设身处地的为那些姑娘着想。
“父皇……”裴澄站了出来,正想开口再说几句。
“太子,”泰和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近来你是越发有失储君之范,若你再如此下去,朕就得考虑你是否适合这个位置了。”
为了一个罪臣,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口,一心偏颇太后,让泰和帝不由得多虑,裴澄到底意欲何为?
听到泰和帝这话,裴澄连忙跪了下去,“父皇,儿臣有罪,请父皇息怒。”
他的大计未成,可万万不能在这时失了太子之位,若是有太子之位,泰和帝一死,他登基是名正言顺,可若是没有太子之位,那他就是谋逆,就是造反,即便得了天下也会被百姓攻讦,也会遗臭万年,这不是裴澄想要的。
裴澄咬紧牙关,罢了,且先放过裴烬一次,以待来日,等他登基,绝对不会放过裴烬。
太子闭嘴了,太后也被泰和帝堵回去了,因此这件事就以裴烬罚了半年俸禄收场,但只是阶段性的,明日上朝,必定还是会有人参的,只要太后还在一日,这件事便不可能结束。
送走太后等人,泰和帝揉了揉眉心,“烬儿,你一回京,父皇觉得自己老了十几岁。”
愁的,裴烬才回来多久,这都闹了多少次到他跟前来了。
裴烬笑了笑,“父皇说笑了,父皇万岁,十几岁只是小问题。”
泰和帝瞪了他一眼,“这件事没这样简单结束。”
“父皇,儿臣向来不怕事,无论有多少人参儿臣,您只需要留中不发便是,也无需理会,时日久了,也就淡了。”
泰和帝这些年偏心的裴烬还少吗?也不多这一次,等过去一段时日,那些大臣觉得无趣,自然也就不会再揪住这件事不放。
“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虽说你是有些鲁莽,但这次你也确实给父皇解决了一个难题,没了潘家,我也能睡个安稳觉。”
泰和帝语气有些疲惫,谁能想到他会和自己的生母闹成这样,反目成仇,都说天家无情,在这两人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那父皇是否要赏赐儿臣?”裴烬也打蛇上棍,一点都不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