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概是五点钟不到,温茵茵想要先使用自己的奖励,然后找个理发店,给自己换个发型。
村民们虽然朴实,但也不是好糊弄的,发际线的改变对人整体的形象影响是很大的,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但若是换个发型,就不一样了。
温茵茵这么一想,立马骑着自行车满镇上找理发店,而这个时候,温国华已经被袁副主任叫到办公室里批评教育。
“老温,你是我们单位的老同志了,个人作风问题要是留下污点,以后别说升职了,就连保住这份工作,都是难事。”袁副主任神色严肃,盯着温国华的脸看,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心虚闪躲。
温国华紧抿着唇,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心中有自己的打量。
办公室的门是紧紧掩着的,但因为隔音不好,温国华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工友们在议论纷纷。过去他没出事,大家面对他的时候都是客客气气的,现在好了,一出问题,雪中送炭的没有,落井下石的倒是一大堆!
温国华一想到刚才温茵茵是如何带着她娘在众人面前下自己脸面的,就气得发抖。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这件事情,保住自己的工作。
温茵茵死盯着他不放,说到底不过是他还没有离婚就与周美双好上了。可领结婚证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这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只要他不承认,谁还能拿他怎么样?温茵茵说法律,那他也可以讲法,过去那桩婚姻既没人证又没物证,只要他矢口否认,这事情就肯定过去了。
温国华终于恢复了冷静,他深吸一口气,说道:“袁副主任,我承认我的家务事比较复杂,之前也牵扯到了不少人。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和刚才那位姚瑞兰同志,从来就没有结过婚!”
他话还没说完,办公室外就传来了纷纷的议论声。有人嘲笑他狗急跳墙,什么谎话都能编得出来,但也有人说了一句公道话:“农村的婚事还真说不准,我爹娘以前就是在村里办个酒席当结婚了,直到现在都还没有领结婚证呢!”
温国华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他们说的话,此时心中逐渐多了几分底气。
温茵茵要置他于死地,可他也不是任她摆布的!
反正这丫头又不是住镇上,他就是在单位里将过去的种种推翻得一干二净,她也不会知道的。
袁副主任可不清楚温国华心中这弯弯绕绕,此时听着他笃定的语气,脸色更加难看了:“你这老同志,怎么说谎不打草稿呢?要是真没结过婚,你闺女至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抹黑自己的爹?”顿了顿,他又说道,“明天一早,我会组织全体职工参与大会,你要是没干那样的事情,就摆事实拿证据,否则——就连今天拿我当傻子糊弄的账,我都要跟你一起算!”
袁副主任从来都是讲道理的,此时神色一凛,语气很重。听着他说的话,温国华的心脏砰砰直跳。
他做了个深呼吸,坚持道:“袁副主任,我说的话千真万确。明天一早,我一定会在全职工大会上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袁副主任懒得与他瞎掰扯了,摆摆手,让他赶紧出去。温国华转身,“嚯”一声打开办公室的门,门外站着的几个老伙计们都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