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燕先生回头,温和地说。
接着那人才上前,礼貌地鞠躬,“您好,我是景燃,感谢萧先生的帮忙。”
此人周身泛着冰冷不近人情的气息,喻禾星不自觉地缩了缩,缩到萧夜背后。
“你们好,别这么客气,进来坐吧。”萧夜礼貌地邀请他们进来,然而燕先生没有急着进门,而是朝景燃使了个眼色,后者如同仿生人般机械地点头,转身去台阶下左右手拎满起码五六个大小不一的礼盒。
喻禾星严重怀疑萧夜不让自己走是为了让他自己一个人不尴尬,三个人在门口理论了半晌,萧夜实在不想收这些礼,但对方非常坚定,称这是救命之恩。
萧夜据理力争,出力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教授,他们也是赶巧了教授前段时间在北京。这是运气好,但对方坚持认为如果没有萧夜牵线搭桥那景燃现在必定凉了。
萧夜不这么认为,因为肿瘤是良性,凉不了。
最终还是请他们带着礼物进来了,因为起风了,无论如何景燃都是个刚刚经历一个多月放化疗的人。
而喻禾星也见识到了真情侣,他们非常自然,自然到明明不是什么亲密的举动但就是让人觉得老夫老妻。
提前烧了热水,萧夜和喻禾星在厨房泡茶,给景燃泡的是橘子皮。
“烫,我来。”萧夜说着,从喻禾星手边拿走了茶杯。
“他能治好吗?”喻禾星悄声问。
萧夜点头,“偏良性的一般来说切除后配合治疗,存活率还是很高的。只是……”
哗啦啦滚烫的热水倒进杯子里,风干的橘皮在里面翻腾了两下,“……只是景燃不能再跑拉力赛了。”
“他是拉力赛车手?”喻禾星问,瞄了眼客厅的方向,怕被听到似的,挨近萧夜,“好酷哦,太可惜了。”
萧夜点头表示赞同,抬手从上面的柜子里拿出茶叶罐,“是啊。”
不知道为什么,萧夜不想告诉喻禾星,骆琰飞曾说过景燃不想治疗这件事,他下意识地在为喻禾星挡住那些消极的情绪。
就像现在,听闻景燃此后都不能再上赛道后,喻禾星忽然消沉了很多。
“出去吧。”萧夜说。
出去时刚好撞见车手已经摘了帽子,脑袋光溜溜的,刚长了些胡茬似的头发,画家正在摸他后脑勺,想必手感很解压。
而车手看画家的眼神和他整个人的形象相当不符,像是光头花臂金链大哥穿了条碎花裙。
可能……这就是情侣吧。
“久等了。”萧夜端着托盘出来,一坐下就觉醒医学生的DNA,询问景燃一些看似不痛不痒的问题。
睡眠怎么样,胃口怎么样,降温之后有没有咳嗽。其实可以侧面反映出放化疗对景燃身体的影响。
这是喻禾星第一次真实地接触同性情侣,他不敢太直白地去打量,生怕自己冒犯到别人,但又很好奇。最后就是缩在沙发角那儿自己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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