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裁判宣布比赛结束,紧紧绷着的那根弦,终于啪地断掉。喻禾星第一时间冲出去,跑下主舞台去最近的一个卫生间里差点把胆汁吐干净。
然后就是晕,眩晕,像后脑勺被人抡了一棍子的那种晕。他以为自己是闷的,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还幅度过大打湿了头发。
再回主舞台的时候赵剑喊他上台捧奖杯,但他仰着脑袋看舞台上的赵剑和他背后的那些烟火,眼晕,又想吐,他说他不上去了。
再然后就快进到上高铁。
一顿折腾,舟车劳顿,好不容易回了基地,当他总算躺在床上的时候谢教练又说要带他去医院。
拜托,我刚躺下。
我哪都不去。
“睡多久了?”萧夜问。
“得有……一个小时了吧。”山竹说。
然后门把手又被打开了,在地板上铺成一个扇形的光。喻禾星厌光,但他浑身无力,连翻个身都费劲,只能拧着眉毛双眼紧闭表示抗拒。
而且喉咙沙哑,吐不出一句“出去”。
山竹原想开灯,萧夜阻止了他,“别开,他烧着,眼睛疼。”
“啊怪不得,之前我进来看他,一开灯他就拿被子蒙头,我以为他是嫌我烦。”
萧夜第二回 进他房间了,放下药后看了眼独立卫浴的位置,又问山竹,“他发烧到现在吃药了吗?”
“不吃啊,水都不愿意喝。”
“帮我个忙好吗,”萧夜看了眼床上被子蒙脑袋的人,“一杯温水,一根吸管,然后把退烧贴放进冰箱冷藏,他平时用的毛巾在这里面吗?”
山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两盒退烧贴,“对,你买了药吗?他不吃啊,我先倒水去吧。”
“好。”
山竹离开后萧夜关上门,房间里只剩下手机屏幕的光,他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里拧了条毛巾,出来后照着亮走到床边,没坐,蹲下了。
“喻禾星。”他小声地,沉着嗓子唤了一声,“被子拿开,闷。”
的确闷,被窝里的人动了两下,探出半个脑袋。半个脑袋看着床边黑乎乎的人影,眨巴眼睛,没出声。
萧夜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伸手去探了探喻禾星的脑门。
嗯,能煎个太阳蛋了。
接着喻禾星感觉有人在掀他刘海儿,一只触感很柔和的手把他的刘海掀起来,然后敷上来一个凉凉软软的毛巾。
萧夜给他量了体温,38.7度,只是动了两下他的头,连续发出了不耐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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