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钟意极少呼吸错乱,一把按住他的手,自己把手机拿出来接通——
“老薛,你没事儿吧?你刚和我说什么呢,送池哥回哪儿啊?池哥不是回首都星了吗?”
张扬的语气充满迷惑,对于五分钟前薛钟意打过来的电话毫无所查。
薛钟意深黑的眸子被遮掩在发梢和睫毛的阴影下,一瞬不瞬地和紧盯着他的池黎对视。
池黎醉酒后居然是这个样子,他完全没想到,惊诧之余更有点潜藏的兴奋。
沼泽深处的怪物被压抑得太久了,循着鲜嫩的香味就要爬出来了。
薛钟意把电话的麦克风关闭,却假装仍在通话中地缓缓开口:“池丞哥吗,池黎在呢。”
池黎认真的神情倏然漏出一丝窃笑,随即故作认真地冲薛钟意作出一个“嘘”,代表不要让自己接电话。
他喝了酒了,池丞那个烦人精知道了一定会说他的。
薛钟意似乎完全能从他的表情里读懂他的心思,轻笑着又说道:“他没喝酒,但是疯了一晚上,有点困,在旁边打瞌睡呢。”
池黎连连点头,满意地听着薛钟意“骗过”池丞,开心不已。
洗手间的大门从外面突然被推开,狭窄的隔间里飘进一股香水味儿,外面传来的震地响的音乐瞬间被放大不少。
薛钟意哄孩子的话噤了声,另一头的张扬早已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只剩池黎还活在瞒天过海的得意里。
池黎不顾隔间外面的脚步声和陌生人谈话的声音,小声问:“他怎么还不挂呀?”
薛钟意垂眼看了少年一眼,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走到他们这一隔顿了顿,便按挂了电话。
隔间真的很窄,窄到薛钟意想撑开双臂努力冷静一下都办不到。
他慢慢抬起手,在池黎的注视下,捂住了对方的嘴。
嘘。
薛钟意眼神示意外面有人。
总不能只有池黎一个人得意啊。
所以薛钟意心里的怪物只能张牙舞爪,用掌心摩擦少年嘴唇的力道缱绻又肆意。借着本没有危机的紧张感,哄骗得池黎紧张兮兮。
池黎立刻瞪大眼,轻轻咽了口口水,嘴唇又贴了贴掌心。
随即,薛钟意隐隐闻到了一股很淡的梨花香味。
薛钟意微顿,原本心猿意马的游离目光立刻锁回池黎身上。
易感期前兆?
池黎的脸很红,神色迷离,但又因为眼里的狠劲儿,这股子潜藏的脆弱被衬得熠熠生辉。
他毫无自觉地缠在薛钟意身上,轻轻张嘴,贴着捂着他的掌心说:“那,不要被他们发现我。”
他看起来十分被动,薛钟意却咬死了牙关,再也挪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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