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呼吸清浅, 唇瓣微微抿着。
林安看了一瞬,鼻子嗅了嗅, 嗅到了一丝淡淡的酒精味。
陆衍身上的酒香不浓, 经过一夜的洗礼, 几乎散得快要闻不出来。
林安了然,怪不得昨夜他做的梦里, 总能梦见酒。
和陆衍相处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在陆衍身上闻到酒香。
像陆衍这样的身份, 去见了谁,吃了饭难免要少不了碰点酒。
林安没多想, 掀开被子, 小心翼翼地下床,防止吵醒熟睡的陆衍, 脸上略显无奈。
他想不通,陆衍好好的床不睡,怎么偏要睡在地上。
正当他两只脚都穿进了拖鞋, 准备起身去浴室洗漱的时候,床边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
接着,林安的手腕攀上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陆衍沉沉的嗓音响起,带着刚醒来时的暗哑:“林安。”
缱绻又温柔得要将人溺死在里面,偏生又毫无知觉般,用着蒙了水雾的眼眸,茫然地望着林安。
说不出的无辜,却哪哪都带着蛊惑。
林安心脏无法控制地一颤,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一大早就散发着荷尔蒙的人。
面无表情的。
实则内心一片混乱。
遭了一夜的酒精,陆衍后知后觉到脑子里的阵阵疼意,捂住太阳穴后抬起头来,和林安四目相对。
他眨了眨眼睛,更显得无辜,他道:“林安,我头好疼。”
能不疼么。
谁喝了酒,睡一觉会不疼。
林安木着脸,多少带了点早起的起床气在那。
还因为陆衍的荷尔蒙,导致他心脏一大早就狂跳不止,控制着自己情绪,浑身清清冷冷。
他问:“昨天喝酒了?”
陆衍攀着林安手腕的手,顺势往下滑,牵住林安的手后,嘴角不自觉勾了勾。
脑袋是疼,但是一大早能牵到林安的手,心底里的喜悦早就压过了那一丝疼。
他点点头,垂下眼睫,轻轻颤着,说出的话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嗯,我喝酒了。”
“那你脑袋不疼,谁疼?”林安相当无情,一点都不同情他。
陆衍委屈,大早上似乎被林安凶了,继而抬头,眼睛水润地望着林安,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充满了控诉:“你凶我。”
凶他的林安:“……”
他就说了一句,反而喝酒的人成了委屈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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