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眠眠有些出神,陈太后曾是继后,按理说应该叫母后为妹妹,怎么和她想的不太一样?
“这是哀家的女儿,名唤眠眠,”赵太后笑容满面地介绍道,“眠眠,这是陈太后,哀家与她一同进宫,又一同做了太后,也算是有缘分。”
贺眠眠回神,朝陈太后一笑,心中却有些不自在,母后说话怎么怪怪的。
一番寒暄,膳食很快盛了上来,众人止了话头,只闻筷盏碰撞时发出的清脆轻响。
不多时,昭昭吃饱了,正要离席,赵太后皱眉道:“昭昭,再多用些。”
昭昭噘着嘴撒娇:“姑祖母,昭昭吃饱了,昭昭想去玩。”
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进了殿,恭敬道:“太后娘娘,皇上派奴才来接小世子去含元殿,说是要考校小世子的功课。”
昭昭一愣,脸上顿时变得五彩缤纷起来,他急忙坐下,叫嚷道:“我还没吃饱呢!我不去!”
皇命难违,小太监一脸为难地看着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赵太后嫌他吵闹,摆了摆手,一锤定音道:“直接将他抱走吧。”
昭昭的哭声传出很远,赵太后头疼地捏了捏眉心:“小小年纪便无法无天,幸好有皇上治他。”
陈太后小心翼翼地接话:“小世子年纪小,再过几年便知道姐姐的良苦用心了。”
贺眠眠低头用膳,默默听着。
“哀家只盼着他听话一些,”赵太后蹙眉,“他是哀家最喜欢的小辈,早早便立了世子,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有姐姐在,必然是福,”陈太后笑着,察言观色道,“不像陈家,至今没有一个能够支应门庭的人。”
“哦?哀家怎么听闻你的侄子、如今的安乐伯名冠京城?”赵太后笑道。
陈太后谦虚道:“哪里哪里,若白不过尔尔,当不得姐姐夸赞。”
提起陈若白,贺眠眠微微一顿,那日他带她见哥哥,提出的请求便是要在今日帮他一把,她在心中默默地措辞一番。
早膳之后,陈太后终于说出来意:“姐姐,过几日是您的生辰,妹妹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只好亲手绣了一幅屏风。”
说着殿外的侍卫将屏风抬上来,放在正中央。
是一幅锦绣河山图,瞧着大气磅礴,极为繁杂,费时费力,贺眠眠不禁抬眼看了一眼陈太后。
她垂着眸,看不清眼中的神色,也没看一眼亲手绣的屏风,平静地站在一旁。
赵太后倒是满目喜意,连声说好,又嗔怪道:“你身子不好,好好养着便是,何苦绣这个?”
“这是妹妹的心意,”陈太后将姿态放的极低,“姐姐喜欢便好,况且也不费什么力气,在寿康宫闲着也是闲着。”
送走陈太后,贺眠眠没走,帮着赵太后选了个合适的地方安放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