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还朝她眨了眨眼。
……
在金门桥下的甜食铺子吃了一顿饱后,陆宜祯便被送回酒楼与她亲娘汇合。
其后几天,她都没有再见过隋意了。
实在是因为太过忙碌。
挑完礼物的第二日,陆宜祯就被陆氏夫妇带着一道去拜访了邓夫子。
第三日,又要拜访英武侯府的侯爷和侯夫人。
第四日,她去铺子里取到了定做的书盒。
第五日清早,从榆林巷坐马车出发,陆宜祯正式前往英武侯府的私塾上学。
私塾设在侯府一处安静的院落里,是一个雅致开阔的小亭子。
小亭临水,假山水色相融相衬。
亭内铺有花梨木地板,四面都是半卷的竹帘纱帐,檐角还垂有一对玉铃铛。秋日的凉风拂过,玉铃脆响起舞,铃音煞是动听。
书塾内摆放有一张讲桌和四个矮桌。
此时将及巳正,两张矮桌前已坐着人。
都是与陆宜祯年纪相仿的小姑娘,而且相貌还有点相似。
“我叫徐宛竹。”其中一个少女张望见来人,昂起下巴,盛气凌人地说,“你便是陆家那姑娘罢?听说你也是己未年生得?”
陆宜祯点头道:“是,己未年腊月。”
“那我比你大半年,你要叫我姐姐。”
“……宛竹姐姐。”
一直静坐未曾发话的藕裙少女,这时也朝新来的同窗颔首致意,温温诺诺道:“陆妹妹,我名叫徐宛音。”
“宛音姐姐。”
“你手边那张桌子有人了,这张才是新添的。”徐宛音抬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矮桌,“同我一道坐后排来罢。”
陆宜祯便提着书盒坐过去。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大口气。不用与那个看起来不太好惹的同窗做邻桌真是太好了。
还没与新邻桌道谢,前排的徐宛竹又转身道:“你方才那张桌子的主可是个母老虎,幸好你没占了她的座儿,否则她发起火来,你可招架不住。”
这句话音未尽,亭外倏忽间传来一道充满怒意的女声——
“徐小四,我就知道你是个没安好心的!你一个小小的侯府庶女也敢嚼我的舌根子,活得不耐烦了罢?”
陆宜祯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衣着极其华贵的少女提着裙摆,气冲冲地迈入亭中,抬手就欲抽出腰间别戴的牛皮小鞭。
还好及时被候在一旁的女使拦下。
“那是宰执段家的女儿,名唤段毓儿。”徐宛音柔声地解释说,“她一向与我四妹妹不对付,陆妹妹你不要被吓着了。”
陆宜祯自小乖巧、少经波澜,从没见过闺阁里吵得如此剑拔弩张的架,一时有些怔愣,听到旁桌的声音才回过神,道了声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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