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作宝蔻的女使回答道:“毕竟是姑娘你的拜师礼,自然得挑最好的。姑娘且耐心再等等。”
陆宜祯:“但我站累了,可不可以出去玩会儿?”
“一会儿夫人挑完礼物,就会带姑娘出去玩的。”
“可我一刻钟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那,我去问问夫人?”
陆宜祯便看见宝蔻上前去和自家亲娘耳语了几句,最后宝蔻走回来,带来了令她精神一震的好消息。
“夫人让我带姑娘去对面的酒楼吃点东西、垫垫肚子。走罢,姑娘。”
……
明景楼。
陆宜祯甫一进门,就发觉有热闹。
大堂里的半多客人都围聚在西侧,起哄喧哗着,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姑娘,这儿坐。”
宝蔻把她抱上东边的一席空位,并不想让她掺和。
“那边都是些粗人、又挤,姑娘别过去,免得被冲撞了。”
恰巧店小二这时殷勤地伺候上来,一溜报了许多个菜名。
都是京城的地道菜,也是陆宜祯在扬州从没尝过的,她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这上头来了。
她一口气复述了三四个能记住的菜名,等店小二离开,这才想起来西边的热闹。
张头一看,人群鼓动欢快,好像是在给什么人打气。
“姑娘,茶。”宝蔻斟了一小杯茶,送到陆宜祯手边。
陆宜祯没喝,眼巴巴地仰头,对上自幼带她长大的女使的眼:“宝蔻。”
“姑娘会被挤到的,不能去。”
陆宜祯伸出一根指头:“就看一眼,一眼。”
无声地对视片刻,宝蔻叹口气,终究软下了心肠,牵着陆宜祯,像只护崽的母鸡一般,小心翼翼地带着她挤进了热闹圈里。
有两个人在比赛投壶。
——似乎都是世家子,两人身边的小厮护卫加起来得有十几个。
少年人挺拔修长的身形在一众围观百姓里,显得格外出挑。
陆宜祯定睛看了看战况。
穿绛紫色锦袍的少年郎已经先投过一轮,在他面前的铜壶中,壶身一耳正插着一支箭矢,看起来是贯耳得十筹。
陆宜祯想了想,就算是在扬州老家,能投壶贯耳的,也是稀少的厉害人物。想到这里,她不禁对自己凑热闹的决定感到庆幸。
比赛另一边,桦色衣裳的则表现得很紧张。他一手举着箭矢,却迟迟不投,背脊绷得如同一根弓弦。
绛紫色锦袍的见状,开声调侃道:“徐大,你这可别是不投了,我酒水都给你备好了,今儿你要是赖账,不出一日,全京城都得知道——徐家大郎敢做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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