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小孩竟然擦着擦着,开始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子腿里,往腿上面擦……
“……莫仙。”谢浔阳手背无力的搭在额上,把腿往回抽,睁开眼,“……那里不用。”
“没事哥,你睡你的,我全都擦擦,这样退烧更快!”莫仙觉得自己精力好极了,尤其是谢浔阳这么虚弱的时候,自己绝对不能偷懒。
“……欣姨只说了擦手和脚。”
“啊,你都听见啦?”
谢浔阳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只是有些困,又没有烧糊涂。”
也许是谢浔阳从来没有展现过这么虚弱的一面,莫仙只觉得紧张极了,好像一个向来坚强的铁人,忽然变成了易碎的洋娃娃。他小心翼翼把谢浔阳的裤腿撩起,埋头不管不顾继续擦着:“反正我多擦擦,也没有坏处。”
眼见对方胳膊都伸进大腿根了,谢浔阳无法,吃力地坐起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唤道:“过来,陪我睡一觉,比什么都管用。”
莫仙抬眼:“你好好睡,我过去会打扰你的。”
“不会,过来,听话。”
莫仙还有些迟疑。
谢浔阳道:“我头疼,靠着你会舒服一些。”
“真的吗?”莫仙松开手,走了过去。
谢浔阳终于抱住,心满意足地“嗯”了声,拽着他一起又躺了回去。
这一觉他睡的很安稳,醒来时,窗外的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身边的人还在,感到他动了,也睁开眼来。
谢浔阳终于反应过来哪里不一样,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上面牢牢贴着一片退烧贴。
眼前的小孩笑了,得意道:“这回舒服了吧,哥?”
谢浔阳一把拉起他的手,冰凉凉,刚从外面回来不久的样子。心里微酸,低声念道:“傻瓜。”
***
谢浔阳这一病,断断续续拖了好几天。
初四徐译到滃城的时候都没能去接,让他自己坐大巴来的。
徐译虽然怨声载道,但还是自己一个人拖着行李箱,从大巴车上风尘仆仆的下来。
莫仙在车站等他。
徐译劈头盖脸吐槽道:“老谢呢?我人都到这儿了,他都不屈尊过来接一接?!”
“他的病还没好利落,我妈这几天都不让他出屋。”莫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