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说“还有人比我更早”的话,但说出口的却是同样关切的句子,“感觉好点了吗?”
说起商郅郁住院的事,又让郑宜翎想都想不到,要不是他突然胃出血,她还不知道他曾经有过一段住院史,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据商郅郁自己说胃病很久都没犯过了,这次突然发作是因为之前工作的关系,报社时间本就不固定,一有新闻就往外赶,前几天发生了一件大事故,刚好社会部其他摄影记者都排不出空,他带着笔记本和摄影器材一路跟拍连续出报道,整整三十小时没有好好睡觉吃饭,也难怪要犯病。
“你这个人也真是的,工作到吐血,标准的工作狂。”郑宜翎打趣道。
这种说法是后来同事跟郑宜翎渲染的,不过事实并没那么夸张,而且还是商郅郁自己来到医院办好手续住进来的,完全没有给任何人添麻烦。
这也是让郑宜翎在意的一件事,都到了要住院的程度,为什么他仍然不联系家里人?是不愿联系、不能联系、不方便联系,还是没有人可以联系?但她不能问,商郅郁不提,她就不能轻易问。
“麻烦你了,每天跑医院。”商郅郁说。
“说到哪里去了,只不过有点被吓到而已。”郑宜翎说,“接下来你可要好好照顾你的胃,知道吗?”否则要是他再出什么问题,她就没法跟人交代了。
“知道了。”商郅郁微笑答。
最终郑宜翎还是没有提到栖梧来过这件事,但事实上她又想多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堵墙有太多人想去戳破,就在郑宜翎离开后不久,护士来查房的时候,商郅郁就被问道,“商先生,你跟栖梧认识吗?早上来的人是他吧?”
这话问得商郅郁不知从何说起,他前思后想,回答说,“我没见到他,他来过?”
“咦?没见到,但我们去确认过,应该是他没错,后来不是有一位女士又来看你了,她肯定遇上了,也没跟你说起吗?”
“的确没有。”
“这样啊,本来我们还想让商先生帮我们讨个签名呢。”
“你们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来的?”商郅郁不由问。
“他六点不到就来了,坐了一小时左右离开的。”
商郅郁愣了好一会儿,如果真的是庄栖风,来了却不等他醒来,又匆忙离开,然后他又是从哪里赶来?据他估计拍片应该远没有结束才是,那么难道是从澳大利亚……估计这种事他真的做得出来,但以他对工作敬业的程度,又会怎么处理?所以才逗留一个小时连忙赶回去?因为反正没见到所以不想让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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