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之前淹水,把冰箱清空断了一个多月的电,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去买。翻箱倒柜找出半盒红茶包,隔着厨房对桑青时喊:“稍等一下,我烧个热水泡茶很快的!”
桑青时无所谓喝不喝茶,但想到唐远也得喝水,就静坐着等他出来。中途接了个不算重要的电话,三言两语说完便挂断了。
唐远却条件反射地在厨房竖直了耳朵。
什么都没听清,越想越焦虑,越焦虑越沉不住气。
他现在对桑青时来往的所有人都很敏感,怕自己还没捂好的被窝随时要被别人占了。
都不想泡茶了,只想泡桑青时。
一时走了神,洗茶杯的水溢出来,溅了一身,唐远匆匆关掉水龙头,转身找了条干抹布。
擦着衣服上零星的水点子,向来实诚的小脑袋瓜忽然灵光乍现,有了点想法。
不多时后,桑青时见唐远衣服裤子都在滴水,一身狼狈地从厨房出来,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起身问:“你怎么搞的?”
“烧水器好像坏了。” 唐远小声说。
“烫到了吗?” 桑青时紧张起来,快步上前看他有没有受伤。
“凉水。” 唐远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顿了顿说:“我进去换身衣服。”
“去吧,别着凉。”
桑青时没有多想,直等到厨房传来烧水沸腾的声音,进去一看,烧水器明明工作得很正常。
唐远背靠着门,胸若擂鼓,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想不到自己从小乖到大,第一次干坏事,就要干票这么大的。他看了眼自己和小叶子房间的床,是木质上下两层那种,空间有点局促。桑青时个子那么高,小叶子也不住这了,等发了工资就换张大的吧。
房间里温度不高,但唐远此刻脸烫得不行,抖着手脱掉自己故意弄湿的上衣和裤子,皮肤裸露在空气里的瞬间打了个细微的冷颤。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脱光。
没等下定决心,桑青时敲了他的门。
“你换好衣服了吗?”
唐远已经进去很长时间了,桑青时给他倒了杯热水,这会儿都不烫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不由有些担忧。
唐远没有出声,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唐远。” 桑青时又敲了一下。
等了几秒,还是没动静,桑青时皱起眉头,正准备拧把手,门朝里面被轻轻打开了。唐远露着白净的瓜子脸,以及一侧无衣料遮挡的肩膀,咬着嘴唇怯怯地抬眼看他。
而后伸手拉住了桑青时的领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