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陪我们喝我们就点谁的酒。” 黑裙子没来得及表态,短发那个抢了话,循循诱道:“喝一杯意思下就行。”
喝一杯酒就能拿到钱,这对唐远这种少不更事又缺钱的人来说实在诱惑不小。
如果能多卖几瓶酒,说不定他就可以在期末考前请几天假好好复习,把这学期的课应付过去。
或者可以存下来,赶在小叶子成年之前把房贷还清。
或者去超市多买些食材,请借他复习资料的同学来家里吃一顿火锅。
总之钱这个东西,对他这种没钱的人来说,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消减许多烦恼。
他一咬牙便答应了。
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几个气质出众的漂亮大姐姐正借着酒劲儿发酒疯,把他归成了 “狗男人” 同一类,拿他当了发泄情绪的出气筒。
唐远人单纯,性子又软,被几人连哄带骗,威逼加利诱,一连灌了几 shot 高度洋酒下去,虽说兑了饮料不难入口,但唐远喝猛了,一时胃不适应,没多久就开始又晕又恶心。
最后卖酒的提成是拿到了,也在厕所吐了个昏天暗地,蹲着半天起不来,门都没有关。后来不知被哪个包间的一位男客人扶了一把,还跟他说了好些话,他吐得耳鸣,神智也不大清,只顾得上跟人家说谢谢。
刘经理给了他一瓶解酒药,嘱咐他一句 “悠着点儿” 便接着忙去了。唐远把药灌下去才好受一点,后面时间都是强撑着在上班,还好高峰期已经过了,领班只叫他推着车收一下包间里的空酒瓶。
夜里十二点多,桑青时洗完澡出来,见到有陈瑞律师两通未接来电。
桑氏集团与陈瑞的律师事物所是合作关系,他们两个私下也是熟人,有时候关于公司法律上的各项问题,陈瑞也会半夜打过来跟他讨论。
桑青时一手擦头发一手回拨,第一次响了几声被挂掉了,几分钟后陈瑞又打回来。
“喂,桑青时,你睡了吗?”
“正要睡,怎么了?” 桑青时把手机放在床头开了外放,塞了个蓝牙耳机准备和陈瑞谈正事。
“你家刚来的那个小孩儿,他舅舅你最近有联系过吗?”
“你说唐远?” 耳机不知怎么连接不上,桑青时干脆关掉,把手机拿到耳边关了外放,“这周没联系,怎么了?”
“也没怎么。” 陈瑞其实也很犹豫,他心里拿不准桑青时愿不愿意管这个人,要是人家不想管,倒显得自己多事。但他为替桑青时争夺桑叶抚养权这件事,始终对唐远心有歉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