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姜政业勃然大怒:“你说的什么混账话。”
姜归充耳不闻,直直盯着萧阳临:“我们家并没有请你, 你为何不请自来?”
萧阳临缓声道:“老夫人生前待我不薄,我便想来送一程,略尽心意。”
周遭一些人不由自主地暗暗点头,眼含赞许欣赏。
“你也知道我祖母生前待你不薄。”姜归冷冷一笑:“那你就不应该出现在灵堂之上。外面人人都在笑话我和祖母有眼不识金镶玉,错过了你这个人中俊杰。祖母深悔当年选中你以致于我进退两难,郁结于心,一病不起。见了你,祖母走都走不安宁。况且你一旦出现,谁不想起我与你退婚的旧事,少不得又要唏嘘嘲笑我们祖孙有眼无珠。
萧阳临,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些,你可是百年难遇的三元及第,怎么可能这点世情都不知道,谢阁老可是亲口夸你人情练达。
你既然口口声声我祖母昔年对你不薄,就该知道避嫌。真有心,那就默默祭拜,何必来人前走这一过场,戳我祖母的眼睛。你倒是落了重情重义的美名,却让我祖母临走再被人嚼一回舌头。”
萧阳临没防备姜归会说这一番话,愣了一下才沉声道:“是我有欠考虑,只想着来送……”
“你不是有欠考虑,你是深思熟虑,你压根就不是来尽心意,就是来表演你的宅心仁厚,让外人加倍嘲笑我,欣赏我的落魄。”姜归打断萧阳临的话,嗤笑,“你做得多成功啊,见到你的人,哪个不在心里夸你厚道,被我退婚后还不计前嫌来祭拜,多么有情有义,而我又是多么的有眼无珠凉薄无情。”
姜归似笑非笑环顾一圈宾客:“你们难道不是这样想的。”
就是这样想的宾客:“……”
一时之间落在萧阳临身上的视线变得复杂起来。
萧阳临心头一凛,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被她三言两语带偏,当即道:“大姑娘,我知道你对我有怨,但是你岂能这样恶意曲解我,我只是单纯来祭拜老夫人,你不欢迎,我走就是。”
萧阳临一甩衣袖,端地凛然
“既然知道我对你有怨,那你为何要出现在我面前刺激我。”姜归声若冷雨,“我不只一次听人说,你对外人总是说退婚不是我的错,是你对不起我耽误了我。若你心里真如此认为,就会避着我走,可见你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
“姜大姑娘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萧状元不过是好心前来祭拜,大姑娘没必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与萧阳临交好的昌林伯世子匡兰河打抱不平,觉得姜归简直不识好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