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祈素教暗地里投靠了凉州周孝义,此事被萧劭知晓,便设局引祈素教之手杀我,之后毁灭痕迹、将罪责推到凉州人身上,以此激化大周与凉州之间的矛盾?”
陆澂道:“以北齐魏王今时今日的能力,想要调遣官兵、在北境内直接搜捕你我,易如反掌。他之所以选择暗中行事,只能是为嫁祸旁人,否则无利可图。”
王迴沉思片刻,合起扇子在掌心猛地一敲,“怪不得当年许落星言辞凿凿,说萧劭必须得杀。此等心机深沉、布局缜密,真真是个狠人!这么大的手笔,一箭三雕,他是日夜不寐才能有时间想得出吧?一面还要在沂州城里争权夺势,倒也是不嫌忙……”
陆澂道:“周孝义既能收服了祈素教,实力便不容得小觑。他原本出身中原将门,并非北疆流寇,也不是没有招降的可能,但如若我们现在与柔然联姻,便是彻底断绝了招降他的可能性。从长远的局面考虑,就算我们与柔然短暂结盟,也不适合选择联姻这样的方式。”
“所以你就不想娶柔然公主了?”
王迴想了想,“你分析得是不错,但我们现在等不了那么长远了!你不娶,豫王就会娶,一旦他得到柔然助力、登上了储君之位,就难以逆转了。”
见陆澂似要出言反驳,他举起扇子,提前怼了回去:“你可别忘了当初对姑母许过的誓言!”
陆澂面色一凝,倏然抿紧唇线,不再言语。
王迴也意识到自己或许是过份了些,略有讪意地收了声,侧过头,再度望向窗外。
沉寂半晌,他清了清喉咙,自言自语地调换着话题:
“咳,去了这么久……这帮江湖人士,还个个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真是无用至极!”
陆澂听他提起江湖,蓦地倒想起了一直盘亘心中的疑问,斟酌着开口问道:
“表兄这次招揽来的那些人里,可有……穆山玄门的弟子?”
“穆山玄门?”
王迴摇头,“不记得有。不过人都是郝杰在应酬,我只负责给银两、许官职,也不曾细问过出身。”
为了掩人耳目,他按陆澂所言,将随行人马分作了四路,按照两远一近的布局、分开来行。第一路人马刚过泰安不久,便遇到了袭击。第二路由陆澂亲自带领,在霜叶山庄遭遇了两股势力的同时绞杀。而郝杰领着的那批人,则是离王迴最近、也是最精锐的一支,总算暂且不曾遇到过什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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