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怎么样了?我带了个人回来见他!他老人家见着,一定高兴!”
“师父被你气昏过去了!”
褐衫师姐一剑劈到石阙上,溅起一串带火星的碎石,正要举剑再追,却反应过来卞之晋的后一句话,连忙撤剑收势,有些紧张地四下张望了一圈。
“你带谁回来了?是……是柳师弟吗?”
“不是姓柳那小子!”
卞之晋放下萧劭,让赵易搀扶着,自己一把抓过阿渺,拉到师姐跟前,“是这个女娃娃!她跟师父、还有那姓柳的小子一样,也能脉门自行闭气归谷!师父见了这娃娃,肯定欢喜!”
褐衫师姐垂眼打量了阿渺片刻,表情冷淡,“长这么细皮嫩肉的,一看就吃不了苦。收来做什么?”
卞之晋也犟了起来,“收不收,得师父说了算!你赶紧带我去见他!”
“师父被映月先生给带走了。”
褐衫师姐似有些情绪消褪,也不再追着打卞之晋了,收起长剑,一面说道:“师父的病,只有映月先生治得了。反正师父昏过去以后,也没法再死要面子、不让我请人来。我就让映月先生把他带走了。”
“什么!你让映月那个疯老头子把师父带走了!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把师父送回来?”
“不知道。说是至少要治个七、八年才能好。”
褐衫师姐见卞之晋动怒,自己的心情倒好了起来,“你现在才知道关心师父,有屁的用!”
垂下眼,盯着阿渺又看了会儿,见女孩脏兮兮的小脸上还印着些泪痕、一双清亮的眼睛焦虑而殷切地回望着自己。
她“哼”了声,对卞之晋凶巴巴地扔下一句:
“好生教你的这个小娃娃,要是师父回来了,却不答应收她,我就一剑杀了她!”
语毕,便转过身大步离去。
卞之晋在原地跳脚咒骂,赌咒发誓要把阿渺培养成门派之光,势必胜过那姓柳的臭小子。
骂完之后,唤来个仆役,带着几个孩子,绕过庭侧的回廊,踏着青石小路去了正庭后面的宅院。
天穆山上的屋宅,跟阿渺之前所熟悉的建筑风格相差甚远,却又不同于流亡路上所见的民居村屋。青砖白瓦,院墙上爬满了蔓藤植物,间或盛放着馥郁甜美的蔷薇花。院落四下伫立着高大的槭树,冠盖如伞,愈发增添了烟霞山林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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