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并无疑问,只是冷静的陈述。
果然,师问鱼问:“不然呢?”
许是因为参透生死,他从始至终,皆目光淡漠。
黄壤喃喃道:“所以梦外,你不惜向所有皇子皇女注入虺蛇血,想要改变他们的体质。”
师问鱼道:“欲成大事,便只能不顾私情。”说完,他看向黄壤,道:“就比如你,你一心敌视老夫,连腹中孩子也丝毫不顾。”
“孩子?!”他蓦地提及此事,第一秋手中剑势一滞,“什么孩子?”
就是这一慢,福公公所化黑雾已经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谢红尘一剑刺入寿公公体内,黑雾之中,顿时滴落一片鲜血。他回身一剑,挡开了福公公。
黄壤脚步一移,来到第一秋身边,隔着重重黑雾,她与他背脊相抵。然而这样的战局,也并没有多少儿女情长的时候。
黄壤只得道:“南柯一梦罢了,无甚可说。别分心!”说罢,不待第一秋再说话,她又笑道,“大不了出了梦,我再替你生一个。好不好?”
第一秋微微一滞,他知道黄壤说得对。
此时此地,哪怕自己一心相护,又能如何?
一双名为无奈何的手掐住他的颈项,让他吐字艰难。
师问鱼说:“你看,你也懂得这般无奈了,对不对?”
黄壤不允许他影响第一秋,道:“陛下膝下如此之多的孩子,从未心疼过一人。你们父子二人,真是半点也不像。”
师问鱼哼了一声,脸色已经沉下来。
而谢红尘终于再找准一个破绽,他一剑刺入一团黑雾。寿公公被当胸刺中,终于恢复人形!他捂着胸口,连连后退,血流如注!
师问鱼见状,瞳孔微缩,却也毫不惊慌。
他转而道:“谢红尘……真想不到,谢灵璧竟能养出你这样的弟子。当年仙门盛传第一剑仙根骨灵秀,本座只当是传言夸大。今日一见,确乃天赋奇才。”
谢红尘对这样的夸赞,却是容色冰冷。他道:“家师一念入邪,自然罪有应得。但他执掌玉壶仙宗之时,也确有功于天下。”
师问鱼道:“本座原以为,少了个谢灵璧,玉壶仙宗便再无威胁。想不到忽略了你。”
他看向第一秋,语声和蔼,问:“小八十六,你便再替为父做一件事,好不好?”
第一秋只觉荒谬:“陛下不会认为,此时此地,我还会为你所用吧?”
他眉峰微皱,知道事情不会这般简单。
果然,师问鱼笑道:“你可知,梦外,谢红尘和黄壤是何关系?”第一秋挑眉,谢红尘也是心中一凛。
师问鱼含笑道:“梦外,黄壤乃玉壶仙宗宗主夫人。二人百年夫妻,对外一直恩爱和美。”
他字字扎心,便是谢红尘也是心头茫然。这一走神,他差点被福公公咬住咽喉。
谢红尘一剑逼退面前黑雾,然其手腕也被骷髅的尖牙划伤。他鲜血滴落塔中,其声沙哑:“阿壤?怎么回事?你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