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时,黄壤撩起车帘,从马车上下来。
监正大人下意识上前几步,扶住夫人的手,助她下车。
谢宗主眉心微皱,并不言语。
黄壤搭着第一秋下了车,回头看见他,不由一愣。
谢红尘这才轻施一礼,道:“阿壤姑娘,好久不见。”
黄壤回了一礼,道:“谢宗主大驾光临,司天监真是蓬荜生辉。”
谢红尘不喜黄壤这样的客套,这让他觉得,二人生疏至极。而一旁,监正大人道:“去了何处?手为何这般凉?”
说着话,他半拥着黄壤,一路进了门。
谢红尘紧随其后,黄洋酸溜溜的,道:“这儿子若不是亲生的,就是奇怪。连看都不容易看见哈?”
第一秋这才瞪了他一眼,道:“闭嘴。”
黄洋生来皮痒,非要被父亲大人训斥了一句,这才满意。他悻悻地将马车交给下人,又将方才裘圣白为黄壤开的药取出来,自去替黄壤煎药。
第一秋拥着夫人,带着谢红尘一路来到书房。
谢红尘盯着他揽在黄壤腰间的手,只觉碍眼无比。他道:“监正可否先将手挪开,容我等谈谈正事?”
第一秋冷哼一声,将黄壤让到书案后坐下。黄壤无视这两人斗嘴——有些人,似乎生来就不合。
她问:“谢宗主为何与家夫在一起?”
“家夫”二字,总还算妥帖。第一秋这才道:“近日我调阅了案卷,发现这些年又多了许多奇案。像是有人在故意制造凡俗怨恨。我怀疑谢灵璧脱逃,这才去往玉壶仙宗查证。阿壤,我怀疑……世上除了谢灵璧,还有其他人修习魔功。”
黄壤心中一顿,谢红尘道:“家师已经受刑,千真万确,绝无虚假。如果还有人修习魔功,这个人是谁?”
他看向黄壤,道:“阿壤姑娘曾不止一次向在下提过怪梦。不知姑娘是否知道其中原由?”
二人目光汇聚,看得黄壤想要躲避。
沉沦梦境的感觉真是太好,为何破梦?
她目光垂地,过了许久,道:“曾经,我交给夫君一柄茶针,夫君可还记得?”
第一秋蓦然想起。他自袖中抽出这根透明的茶针,道:“夫人曾交待不可遗失,为夫一直随身携带。”
谢红尘目光聚集,见这茶针身如寒冰,通透无瑕。
他接在手中,观察许久,道:“此为何物?”
第一秋道:“是很古怪的法器,其上咒语,与盘魂定骨针颇有共通之处。”
谢红尘反复打量,一时之间,也看不出其中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