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吏一揖到地。
当天,那沙土里的草就被铲了个干干净净。
监正大人没找着这条咸鱼,索性也懒得找了。
何惜金苦心供养她十几年,她竟然连学田也不来!哼,真真是咸鱼,懒得连翻个身也不肯。
而当天晚上,所有人都发现不妙。
——十几年没有蚊子的司天监,突然出现了奇异的“嗡嗡”声!
值夜的大人啪地一拍手,赫然发现掌中竟然打死了一只半饱的花蚊子!
这是怎么回事?!
而书房里,正在翻阅公文的监正大人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因为十几年没有蚊虫,大家早已经习惯盛夏也开窗而眠。房里更没有备下什么驱蚊之物。
可今天夜里,好像所有的蚊子都约好了似的,全部向此而来。
天赐“红包”,这可苦了所有人!
睡到半夜,终于大家忍不住了,纷纷拿着蒲扇躲出来。
司天监里因为有育种院,花木庄稼甚多。
以前也常被蚊虫所扰。但那个时候,大家有准备,各种驱蚊的香或者丹药至少也是有用的。
可如此,十几年没有蚊子,突然一涌而来,谁睡得着?
诸位大人和学子们也不顾高低,坐到了一处,又气又急,偏偏又理不清原由。
清净了十几年,怎么就突然又蚊虫肆虐了?
书房里,监正大人看着拍死在手背上的蚊子,也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黄壤端早饭过来的时候,仍然一脸气恨。
监正大人心里多多少少有点猜想,他若无其事地问:“发生何事?”
黄壤砰地一声,将食盒怼在桌上,怒道:“到底是哪个混账吃饱了撑的,铲了我的学田?!”
监正大人低下头,默默地帮她打开食盒,强作镇定:“你那学田……不是好久不去了?”
“我不去就能乱动?!”黄壤一脸狰狞,“那个看守农田的狗吏,打死也不肯说!要让我知道谁这么手贱,我剁了他的手!”
“咳!”监正大人轻咳一声,一脸严肃,道:“确实可恨。不过你那学田里……不是只有杂草吗?”
“杂草?”黄壤咬牙切齿,“要没本姑娘那杂草,他们能睡这么多年的安稳觉?!吃饱了就打厨子!个顶个的脏心烂肺的东西!难道不知道对于育种师而言,动人田地等于杀人父母?!”
……这,本官真的不知道……
监正大人轻轻擦去额上细汗,道:“确、确实过分!”
“等等……”黄壤突然反应过来,她盯着第一秋,像怨鬼般拉长声调,问:“你如何知道,我学田里种着杂——草——”
监正大人若无其事地道:“本官也只是听说,听说……”
话落,他趁黄壤不备,爬起来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