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也等待过第一秋,她躺在他的榻上,不能言不能动,时间一步一步往前挪,除了他,再没有别的期待。
再后来,她被送去了白骨崖。她心灰意冷,谁也不想再等。可偏偏,第一秋也频频过来。
现在,她又站在祈露台。她看着第一秋送她的傀儡,那傀儡便也眼神空洞地向她看。
第一秋,如果还有下一场梦,我想到你身边去。
学艺太苦了,报仇太苦了。
她突然这样想。
而此时,司天监。
第一秋坐在九曲灵瞳之前,看她对着傀儡发呆。
直到……黄壤取出几页剑招的草图。
呃……监正大人伸出手,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无法触碰。
……纸什么的,还是不要带上来了吧?监正大人以手捂眼。
黄壤有几式剑招参详得不好。她于是画了草图上来,决定与傀儡再度对战。
而此时,那一直呆立不动的傀儡,像是突然感觉到什么。它吱嘎一声,微微抬起了脑袋。
“?”黄壤莫名其妙,她将信纸放到白露池边,正准备再次和傀儡喂招。而那傀儡脖子一转,竟然绕过了她。
黄壤眼睁睁地看傀儡走到白露池边,然后!它弯下腰,捡起黄壤搁在池边的草图。随后它张开嘴巴,露出一嘴锋利的牙齿。
黄壤只见那几页草图被它往嘴里一塞,三下两下,就碎成了粉末。
黄壤愣在当场,思考了足有一刻钟,方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再也没有收到过一封情书。
这世上,狗就是狗。小时候是小狗,成年后是大狗,就算老了,也会是一条老狗。
真的,别指望它会变成别的。
……若有下一次入梦,还是别往他跟前凑了吧。这狗东西也不像个好人。
司天监,九曲灵瞳之前,监正大人抬头望天。
好在此时,有弟子上来禀道:“黄师姐,老祖请您前去迎客居一趟。说是张疏酒掌门带着家眷过来,请您梳洗一下就过去。”
“啊,好。”黄壤当然知道是什么事。
许是上次谢灵璧说为她寻一门亲事的事,终于有了眉门。黄壤啪地一声,拍了傀儡一巴掌,这才离开祈露台。
而九曲灵瞳对面,监正大人眉峰紧锁——张疏酒带着家眷去了玉壶仙宗。
谢灵璧特地派人过来请黄壤,而且还交待她要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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