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便是谢绍冲也是心中一惊。
——玉壶仙宗与司天监虽有嫌隙,但何至于此?
他暗暗看了黄壤一眼,只见黄壤也十分不解。
谢红尘何尝不知此言过激?
但他就是不喜欢第一秋这个人,更不喜黄壤与之相见。
是以,他也并不准备收回方才的话,只是道:“侍弄完良种,即刻回曳云殿练功。”
原来,你也有占有欲这东西。
黄壤心头冷笑,面上却仍恭谨,道:“弟子遵命。”
谢红尘这才转身,也步下祈露台。
谢绍冲跟在他身后,几次有话想说,却都没有出口。他思索再三,捡了句折衷之言,笑着道:“阿壤虽然年轻,但早晚也是要长大的。日后宗门事务,说不得还要指着她些。宗主又何必这般管着她?”
这一句话,便已是心存试探。
而谢红尘却并不予以回应,他只是道:“日后第一秋再上门,由你亲自接待。宗门之中,不得任由他行走。”
——这是十分不悦了。谢绍冲忙道:“是。”
点翠峰,演武场。
第一秋将这具超甲级傀儡装好,又为它换上了玉壶仙宗的洞世之目。谢灵璧、谢红尘和谢绍冲等人便能随时观察诸弟子演练,果是方便不少。
而第一秋左右一打量,果是再也不见黄壤。
他心中怅然,却也是没有办法,只得就此离开。
倒是谢绍冲渐渐有些留心。
他平素不入曳云殿,但身为谢红尘的师弟,二人关系又好,护殿弟子并不会阻拦他进出。
这一日,他有意不经通禀,悄悄入内。
只见黄壤在殿内小小的演武场舞剑,谢红尘仍是坐在场边的石案前。即便是看书,偶尔也会看向场中。
谢绍冲看不出这其中是否有异,谢红尘这个人,其实情感十分内敛。
比如谢灵璧之子谢元舒,他即使万般厌恶,也还是会口口声声称其为大哥。
谢元舒若不犯错,他待其便与骨肉兄弟一般无二。
谢绍冲思来想去,又觉得或是自己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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