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疏酒说:“万中无一。”
何惜金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张疏酒又补充了一句:“谢宗主好眼光。”
谢红尘淡淡道:“她天资不及何澹公子,唯刻苦罢了。”
他这一声刻苦,说得漫不经心。但黄壤的刻苦却是抓紧了任何一点光阴。她像是在和时间赛跑,怕晚一步就来不及。
若说真是醉心剑道也就罢了,可偏偏她不是。
她不爱修武。
这件事谢红尘早就看出来了。
相比之下,黄壤更喜欢培育良种。她只有在祈露台,才是真正的快乐。
于是就连谢红尘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执着。
可她偏偏就像是着了魔。
这场试艺之初,黄壤做为谢红尘的弟子,乃是东道主之一。她礼让客人,初战守擂三场。
三战三胜。
玉壶仙宗可谓是得了脸,谢红尘更是被人捧上了天。
人群中,监正大人心中却越发阴郁。
这十年时间,他不仅调理身体,自然也有潜心修炼。与黄壤修武和育种相似,他白天修炼,晚上则制做各种法器。
可是黄壤进展太快了。这让他没有什么优越感。
他甚至开始思考,如果不考虑体质,他亲自上台与黄壤一战,能不能取胜?
监正大人没有把握。因为台上的何澹、柴爻等人并没能逼出黄壤的全力。
一想到自己上台有可能败在黄壤剑下,监正大人真是满心阴云。
苦修!必须苦修!
监正大人坠入了内卷的深渊。
黄壤战过三场,在众人的喝彩声中对四方各躹一躬,随后退场。
谢红尘自然不能离开,但他的目光却缓缓移至场外。他看见那团浅金色的影子,如阳光一般离开。于是整个演武场都黯淡了下来。
谢红尘不能走,第一秋却是可以走的。
他起身离座,穿过人群,远远地跟随黄壤。黄壤也不四下走动,径直回了客栈。
——走什么走,不用练功的?
第一秋想要叫住她,但叫住她说什么?
一想到自己的战力可能不如她,监正大人连心都结了冰!
他眼看着黄壤进了房间,却停住了脚步。
李禄紧紧跟着自家监正,见状忙说:“谢红尘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监正大人何不见见阿壤姑娘?”
第一秋脸色阴沉,半天道:“回房。”
“啊?”李禄莫名其妙:“为何?监正好不容易过来瞰月城一趟,如今阿壤姑娘就在眼前……”
第一秋冷冷地横了他一眼,一个转身,竟然真的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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