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壤向他福了一福:“那便有劳福公公了。”
福公公受师问鱼所命,本就是为了培育双蛇果树。中间出了岔子他已经很是惶恐不安,如今眼看着树苗将成,他可不希望再出什么乱子。
于是这便打算回禀师问鱼。
圆融塔。
福公公走进去时,里面已经一片混乱。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福公公容色一肃。
裘圣白也是焦头烂额,他重新将第一秋拖进塔底的囚室里。第一秋没有反抗,他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形如死物。
福公公见他这样,更是为难,说:“唉,十姑娘方才还说想要见见监正……”
“十姑娘……她不是正培育双蛇果吗?见监正作什?”裘圣白指挥侍卫将第一秋重新锁好,又派人把禄公公抬出去。禄公公倒是无甚大碍,也不须医治,等待苏醒即可。
福公公说:“听说是为了与黄家女的亲事。如今看来,只能替她向陛下通禀一声了。”
二人正在说话,冷不丁面前人动了一动。裘圣白一凛,福公公更是吓得后退好几步。
“别让她见驾。”第一秋的声音虚弱无力,微不可闻。
福公公说:“监正,您醒着?”
他以为第一秋这样,定是昏了过去。第一秋又说:“别让她见驾。”
福公公这回听清了,说:“可十姑娘毕竟在为陛下培育双蛇果,若她不肯尽心尽力,只怕……”
第一秋嘴唇翕动:“我……去见她。”
福公公顿时十分为难,说:“可是监正现在这模样……”他说到这里,自然也觉不妥,忙说:“只怕伤病之中,受风受寒,实在不宜外出。”
第一秋勉力想要站起来,福公公想过去扶。一旁的裘圣白忙道:“不可。”
“怎么?”福公公问。
裘圣白小声道:“昨夜小春子搀扶七爷,被七爷咬断了脖子。”
福公公打了个冷颤,心知这些人俨然已经性情大变,不能以常人揣度。他想上前,又不敢。
第一秋自己强撑着站起身来,双手锁环哗啦作响,他说:“准备一间静室。我……隔帘同她说几句话。”
因为舌头肿大,他吐字也不清不楚。福公公看看裘圣白,裘圣白只好说:“好吧。但是手足之枷不可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