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张、武三人自然也是思考许久,武子丑说:“其实这几年仙门和民间都十分太平。司天监和玉壶仙宗争相解决百姓呈递的怪案异事。除了骗子猖獗以外,其余的事,倒是不曾听说。”
张疏酒皱了皱眉头,突然说:“说起来,最近有一件案子,从官府移交到司天监了。”
他提到司天监三个字,谢红尘心中一动。
毕竟这三个字一直就跟另一个人绑在一起——第一秋。而在梦中,第一秋索要的那封和离书,他至今仍如鲠在喉。
张疏酒继续说:“听鲍武说,是一起失踪案。有人冒充玉壶仙宗的名义,以收徒为名骗取幼童。最后孩童都下落不明。起初官府以失踪案定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监正命人将案卷调回了司天监。”
“幼童失踪案?”谢红尘皱眉,转身问谢笠:“有这样的事?”
谢笠忙道:“回宗主,民间坑蒙拐骗之事,一向颇多。这事儿是有百姓上门寻子,但因为是骗子作案,与妖邪无关。弟子等也就替他们报了官。”
谢红尘的心慢慢收紧,面上却仍不动声色,他说:“无论是否妖邪,胆敢以玉壶仙宗的名义行骗,就不能姑息。你去调来案卷,趁三位前辈在此,我等好好参详。”
谢笠忙道:“是。”
不消片刻,两箱案卷被抬了过来。不说何惜金三人,便是谢红尘看了,都觉心惊——竟有如此之多的失踪案吗?
他起身,向何惜金三人拱手道:“要劳烦三位前辈了。来人,为三位前辈上酒。”
何惜金三人一向急公好义,如今又听说有美酒,自然道:“为民除害而已,谢宗主不必客气。”
弟子上前,将桌上茶水换成酒。四人一边喝酒,一边查阅卷宗,也就不觉枯燥了。
只是这卷宗,却让人看得不停皱眉。张疏酒道:“案发时间、地点毫无规律可循,骗子也是有男有女。这么多年,失踪的孩子竟无一人找回过。实在是骇人听闻。”
武子丑更是怒道:“朝廷失职啊!”
谢红尘一边翻看卷宗,一边道:“此事说来,也是玉壶仙宗大意。”他迅速翻看卷宗,最后突然道:“嗯?!”
何、张、武三人都向他看过来,谢红尘迅速比对其他卷宗,然后道:“三位前辈,这些案件并不是毫无规律!”
三人愣住,谢红尘接着道:“前辈请看,这个孩子,其父老来得子,爱若珍宝。这个,父母四代单传,将其视为香火传承。这个,生于猎户之家,十分强壮。想来父母定寄予厚望。还有这个女孩儿,生来美貌,父母延请名师,不惜重金培养……”
他一个一个,历数这些孩子的奇特之处,何惜金脑中灵光一闪:“最、最……”
谢红尘点头,说:“所有被拐走的孩子,都是父母最为宠爱的那一个。诸位,我记得成元八十二年,疫病横行。无数孩子被贱卖。可是就算是这一年,被拐被骗的孩子,也依旧是如此。”
“这是为何?勒索?”武子丑问,但很快他又自己否定,“若是勒索,朝廷总不至于半点线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