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湘说:“确有几分相似,她……”她还打算接着往下说,第一秋打断她的话,道:“我介意。”
……
朱湘举起铁捶,用力锻铁,每一下都像是砸在第一秋头上。
第一秋似乎也觉得方才的话不妥,他竟然主动问:“你成家了吗?”
“啊?”朱湘心中一跳,忙说:“属下忙成这样,哪有功夫成家。”口中这样说,心思却已经转了好几轮——他莫不是对我有意思?
朱湘仔细盘算了一下——也可以!虽然人是无趣了些,但他英俊,这波指定不亏。其次他有权有势,而且这一百来年,他吃住都在司天监。连外宅都没有,可见私生活也十分干净。
再说了,他外出各项用度皆有朝廷负责,他的薪俸恐怕从来没有动用过。
所以,他有钱!
这样算下来,简直血赚啊。
朱湘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说起来,属下也确实到了应该成家的年纪了。”
第一秋嗯了一声,深思片刻,道:“以后你还是忙一点好。”
嗯?朱湘问:“为何?”
第一秋已经浇好模子,开始刻入法阵符文。他眉峰微蹙,说:“这样你不成家,还有公务繁忙作借口。若你闲下来,仍不能成家,别人就会发现你……”
“监正!”朱湘顾不得礼貌,她开口打断他的话,“属下为您泡一壶茶。”
第一秋嗯了一声,埋头继续绘图。
朱湘一边泡茶,一边心中咒骂——你说你,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长一张嘴!我以后再操心你的亲事,我就是个棒槌!
接下来,二人就成了两个闷嘴葫芦。
但这是第一秋最熟悉的事。自他接手司天监以来,他无数个夜晚,都这样度过。那些碳笔或者炼炉都不会说话,他像一个机关,周而复始地运行,极少休眠。
朱湘觉得他大抵也是因为长了嘴,所以这百年来,他身边也没什么姑娘。不对,他是罪有应得!那自己又是为何孑然一身呢?
朱湘一锤砸下去,哐当一声,烧红的顽铁火花四溅。
——真是,想不通。
玉壶仙宗,曳云殿。
随着天色亮起,林子里鸟儿先醒,它们飞来觅食,撒落一林清脆的鸟鸣。门外,谢红尘的师弟谢绍冲已经等候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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