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溶微微一怔。
新娘子已经握住他的手,顺势走了出来,她一身红嫁衣鲜艳似火浓稠如血,裁剪妥帖的布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红盖头遮住了她的面容,却挡不住她偶尔露出一截肌肤的活色生香。
男人的呼吸不由得跟着顿了顿。
新娘子微微侧头,手指在他手心推了一把,其催促不言而喻,……走啊。
楚溶回过神来,嗤了一声掩饰自己失神的一瞬,“不知死活。”他说着,一把将阮棠给拉了出来,不只是不说因为太用力,柔弱的新娘一把便扑到了他的怀中。
软玉在怀,浓稠的艳布遮不住一缕香气,她就以这样的姿势与她丈夫的灵位、以及小叔子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在漆黑阴森的夜晚,狂风大作之间,带着诡异的香艳。
众人“嘶”了一声,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震住,一时间竟然忘了言语。
楚溶咬牙切齿:“站好了,别告诉我你连走路都不会,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算是冥婚,楚家也不会承认你这种废物的!”
他说的凶巴巴的无情,但扶着她站稳的动作却本能的温柔,没有伤到她一丝一毫。
红盖头吓得新娘勾了勾红唇,带着恶作剧成功的弧度,呀呀呀呀呀,这种极其容易炸毛、口是心非的小傲娇,真是让她忍不住想逗呢。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无意间触碰到灵位之时,竟带着一股寒冰的阴冷在指尖环绕。
她站稳了脚步,继续与男人并肩而行,朝楚家走去。
楚家上下的装潢皆是大红花,如若不是深夜的话想来会非常喜庆,她们走到了礼堂,阮棠的绣花鞋踩在红毯之上,一路朝里面走去,清风吹的她的盖头轻轻飘飘,也让她看清了里面的模样。
——红绸鞭炮花团锦簇间,礼堂的正中间,安放着一座戴着大红花的红木棺材!
棺材!
她甚至没有走近,已经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阴气,已经一种被冰冷的视线所笼罩的不寒而栗。
那个恶鬼就在这里,他高高在上,俯视着这场闹剧,注视着家人为他准备的新娘,端是冷漠的无动于衷,只待礼成新娘入洞房,便是送入狼口的玩物。
原着中的这一段尤其清晰。
【那个爱慕楚溶成痴的明姝,在机关算尽走投无路的时候,却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楚溶,我一定要嫁给你。”
于是她做了手脚,取代了即将与楚家大哥行冥婚的女孩,成功的与代兄拜堂的楚溶站在了一起,即便知道是假的,她仍旧异常的满足,甚至觉得嫁给一个死人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她正好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去接近楚溶……
怀揣着这种心情,她被送到了楚家大哥生前的房间。
新娘子哼着歌曲,半点没有冥婚的丧气,她摘掉耳环,又要换下嫁衣,却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脸颊,冰冷的不寒而栗,她立刻站了起来,惊恐的喊:“谁?!”
没有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