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晰高居首座,她在他的左下方,旁边是原钦然,对面是康念和裴恙,形成了一个相当牢固的三角形,将阮棠罩在其中,这微妙的安排与身份交叠在一起,让现场气氛格外诡异。
那祸水今天穿了一件金色的晚礼服,衬的雍容华贵又不失娇媚,她就低着头,纤细的手指耐心的剥着橘子皮,有一搭没一搭的将果肉塞进嘴里,对斜对面灼热的、简直要将她解剖的视线充耳不闻。
原钦然微微侧身,在大庭广众下慢悠悠的将阮棠手里的橘子接过来,然后将自己身边的一碟蟹肉递上去,笑眯眯的说:“吃点正经东西,一会省的喊饿。”
果不其然,这亲密的姿态立刻引得对面的视线愈发的灼热。
阮棠瞥了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还在这里添油加火的坏胚子一眼,慢悠悠的道:“你确定你是在刺激裴恙?你主公看见就不会有其他想法?”
“我确定你和柏帅之间并没有什么。”原钦然哼笑一声,痞气十足,他说:“但凡你们两个有点什么,今天你又不会坐在这里。”
阮棠不动声色的问:“那我应该坐在哪里。”
“他身边。”
原钦然压低了声音,不紧不慢的说,还若有若无的朝首座上看了一眼,柏晰正在与裴恙交谈,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这里的异常。
就在这时,对面的康念突然开口,将注意力抛到阮棠身上:“这个问题,我想可以由我们央行的行长来回答。”
阮棠拿着筷子的手指微微一顿,她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来,笑了笑,开始打太极:“首相想让我从哪个角度来讲?”
很明显的,她根本就没注意刚才场上聊得是什么。
康念的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随即隐而不见,淡然的将问题给她概述出来,成功的将阮棠的注意力从原钦然身上转到全场。
原钦然小幅度的“嗤”了一声。
裴恙看着三个人的互动,眼中暗沉的墨色愈发浓重,他轻咳一声,不紧不慢的开口:“很荣幸这种级别的国宴能有裴某参加的机会,这是统一后的第一个新年,为了庆祝我特意为我们的国家准备了一份礼物——”
为国家准备的礼物?
其他人对视一眼,立刻就品出来这句话里的深意,这分量可就重了。
柏晰不动声色的笑道:“裴先生高义,这份礼物还真是让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是什么?”
一叠叠资料稿件呈上来,带着资料照片以及收购合同,阮棠翻了两眼便意识到了什么,她抬起头,正巧对上一双灼灼的黑眸。
裴恙说是送给国家的礼物,目光却一直紧盯着她看,他说:“据统计在乱世中,我国文物珍宝损失上百万件,虽R国战败、其余国家退出后奉还部分文物,但流落在外的仍不计其数。
这段时间以来,我一直在试图挽回损失,从各色商人、军队甚至是盗墓贼手中找回文物,由于工程浩大,至今为止仅回收三十万余件,实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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