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说的是欺负，心里想的是完全标记。

洛韫一时语塞，就有点害羞：“你别老去想啊......都说了我能听见。”

“抱歉，一时忘记了。”封野弯下腰，慢慢帮他揉膝盖，有一边接触地面太久，被磨得红了些，粉色的痕迹很明显。

“膝盖疼吗？都红了。”他心软得不行，嗓音很温柔。

“......”洛韫被问得一时间说不出话，要不是封野问他这个问题，他压根不会注意到这点红。

“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弱了，我好歹也是个男生吧......你这是羞辱我啊。”洛韫眼角还带着一点红，喉咙略不舒服，以往清越干净的音色带着厚重。

“不是把你看得太弱。”封野揉少年软软的头发，“是心疼才对。”

“哼......”头顶上的大手能把他脑袋罩个大半，男生的掌心暖暖的，洛韫突然觉得自己能和被撸的猫有共同体验了。

身上的衣服不慎被水打湿，脸也是脏的，有点黏糊，洛韫想着干脆洗个澡。

已经很晚了，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洇出一点困倦的水雾。

转身走到盥洗池面前刷牙，刚拿起牙膏，看见上面翠绿的小薄荷叶图案，有点心虚。

可能是他脑抽，之前家里牙膏用完，去超市买，就随手拿了一个小薄荷味。

真的只是随手！

封野自然也是看见，沾着水意的手扯下挂在一旁的浴巾，裹在腰间，松松垮垮，流过胸膛的水珠顺着没入腰。刚才随便淋了下水，湿润的黑色额发贴在额头，下面那双黑眸沾着朦胧的水意，透着满盈的餍足。

他勾着唇站在洛韫身后，拿起那支牙膏，盯着上面的味道小声念出来：“ 清爽薄荷味，你买的？”

“......”洛韫感受着口腔中的薄荷味，和刚才的味道莫名重合。

被这么直白地问，他脸蛋泛红，眼睫紧张地乱颤，他道：“随便在超市里拿的，我当时也没注意看，你可别自作多情啊。”

他的声线不咸不淡，可能是故作镇定，听上去还有那么几分真实的味道。

也不知道封野信还是不信，洛韫嘴巴里全都是白色的牙膏泡沫，刚想吞咽一下口水，又不能咽泡沫，只好呆呆地刷牙。

从镜子里去看封野，男生微微垂眼，一丝落寞和失望在眼里闪过，他把牙膏放回去，俯身擦过洛韫肩膀时，身上的味道比嘴里的牙膏薄荷味凛冽许多。

【我想什么呢，老婆怎么可能专门买一个味的牙膏】

【洛韫压根不会像我一样买栀子花信息素的生活用品】

【没事，反正老婆已经这么爱他了】

【总不能每件事都让他满意】

“......”洛韫刷牙的手一顿，微微睁大眼睛去看封野，觉得他还挺可怜，于是下意识说道：“其实，就是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