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虽然看上去十分温柔,也经常被麻麻欺负(?),但欺负起它们来却毫不尾软,那些尾巴一下一下抽在它们的身上,在空中就挥舞出“呼哧呼哧”的风声,看上去十分令狐胆颤,三只小狐狸瑟瑟发抖,团在一起紧紧闭眼等待着惩罚。
“好啦。”狐大偷偷掀起眼皮,看到麻麻从床上抱起了弟弟,她说:“今天我们赶回来是给孩子们过生辰的。”
狐大连忙充满希望地转换眼神方向,看向那只大狐狸,见他那双温柔的狐狸眼含水似的朝眉栗渡去,心里就一阵打鼓,果然,只听眉栗道:“算了,礼物放在这里啦,你们记得哦。”
然后她就推门出去,似乎是又要到秦姨那里“避难”了。
完,了。狐大心里想。
它瞅瞅身边的弟弟妹妹,被打的最狠的是妹妹,然后是自己,最后是事发时做出收拾东西样子的弟弟。
狐大心里一阵悲戚,它看向床上熟睡的老三,老三是它们中身体最不好的,这几年一直被爸爸妈妈带在身边游历,应该从来没挨过打吧。唉。
长夜漫漫,大狐狸重新举起了尾巴。
雪原上响彻起久违的惨痛嚎声。
另一间木屋里,秦琯疑惑道:“为什么每隔一年这个声音就会传过来一次?”
眉栗翻了个身抱紧被子,嘟囔道:“谁知道呢。”
当然是因为,他们常年游历在外,一年只回来一次啊。
木屋温暖,心头柔软,她渐渐沉入了玄妙的境地,似乎感知到的一切都从身边全部脱离,人间的亭台楼阁转瞬湮灭,带血的剑尘封生锈。
世间下了一场好大的雪。
浪漫而苍白的颜色中,一个人穿越风雪,向她走来——
一步、两步……她终于看清,他的眼睛里含着清澈的晨光,红梅傲雪,霜打枇杷,世间再也没有如此动人的眉眼。
那八只尾巴拢她入怀,尾尖带着朵朵殷红,如世间最美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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