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彻底明白,母亲惧怕的是什么。不是丧失富贵,不是沉冤地下,而是生受蹂/躏,意志摧毁。
狱官被撞倒后迅速爬起,狠狠抽了家主夫人一巴掌,将她推倒在地。
他的头渐渐转过来,目光渐渐移到秦琯身上。
看着那丑恶的嘴脸,凶恶的眼神,秦琯反而不怕了。她已经有了准备。
就在她的头要撞上坚硬的狱墙时,她听到了“砰”的一声。
却不是她的。
她的母亲先一步撞在了墙上,殷殷的血汩汩流出。制住她父亲的狱卒们腿脚颤抖,声音惶恐:“死人了……”
狱官“啐”了一声,怕再闹出人命,只能快步走出牢房。其他的狱卒们也快步跑出。
对秦琯来说,世间的声音和时间都静止了。她看到父亲跪坐在地上,眼泪一串串砸在地上,旁边牢狱中的族人也低下了头。
她面无表情,呼吸颤抖。
秦琯慢慢站起来,走到母亲身边,合上了她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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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栗并没有料到狱中会是这般景象,她只是托完梦回到家里,发现狐狸还没回来。
担心之下,她匆匆找遍了大半个国都,最后在半道上发现了淋着雨湿漉漉的狐狸。
眉栗一把把它拎起来抱在怀里,回到家放在桌上,用厚厚的布巾裹住狐狸一顿揉搓,揉得狐狸“呜呜”叫。
它把脖子伸到眉栗面前,让她看刚刚长好的伤口,意思是之后都不用上药了。
天知道这几天他有多么难熬,每天晚上都不得不被掀起尾巴,让眉栗在尾巴上抹药,虽然她轻轻的,可斛岚这时只能把脑袋埋在爪子下捂住,心里默念“她还是幼崽她还是幼崽,看了尾巴也没什么”。
“啊呀,脖子上长好了,尾巴上可不一定。”眉栗作势要去摸摸尾巴,狐狸敏捷地一跳躲过,跑到楼上,盘在床边地木柜子上,把尾巴整个埋在了身下。
这是怎么也不给摸了。
眉栗遗憾叹气。啊呜刚被捡到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突然就让摸了,现在又开始害羞。
难道是冬天已经过了,春天就要来了吗?
她沉思着,目光扫过楼上的啊呜,点了点头。
可啊呜才这么点大,还是只小狐狸呢……不对,难道今天就是出去找其他狐狸了吗?
眉栗暗下脸色,凶凶地说:“不可以哦,啊呜你还小,不能找媳妇。”
楼上的斛岚露出耳朵,耳朵根悄悄红起一片,扭过头背对那道灼灼的目光。
他的毛毛已经被摸完了,尾巴也被看光了,他还能找哪个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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