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洗洗手赶紧吃饭,就等你了!”是奶奶的声音。
他换好鞋,去楼上把书包放下,脱掉外套。楼下餐厅,几个人都坐齐了,桌上果然丰盛,张阿姨炖了一只童子鸡,炒了三个菜,看见他来已经把米饭盛好。郑父一副很休闲的打扮,郑母似乎是工作刚结束,脸上还画着全妆,只擦掉了口红。
“南与,今天这么晚啊,”他爸自然夹了个鸡腿到他碗里,“我最近算是安顿好了,以后咱爷儿俩要常常一起吃饭了……对,我看你成绩一直挺稳定的,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积极应考就行。B市上学还习惯吧?”
他妈把话茬接过去:“有什么不习惯,咱们这是搬回来。其实就是回来的急了,这个学校还是差点,急着转学市重点那里不好进去……”
“我在学校挺好的,都很习惯。”郑南与低头吃饭,他平时常期待父母多关心,可真坐在一起吃饭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也过了那个什么都分享的年纪。
长久不见的隔阂并非单方面,父母也觉得尴尬,过一会儿他们便聊起城区规划项目之类的问题,郑南与听不懂,就一直默默吃饭,这话题奶奶也没法参与,便一直给孙子夹菜。
大概是郑母对项目问题问得太紧,郑父有些反感,说:“饭桌上就别老谈你公司那些事了,好好吃饭。”饭桌上沉默片刻,他又觉得饭桌无话不合适,于是说了个大事,“对了妈……知衡的玉找到了。”
奶奶听了立刻精神起来:“那知衡呢,找到了吗?有下落吗?有线索吗?”
郑母面无表情:“还在查,是在S省一家当铺收到的。”说话间她放在桌上的手机一闪,收到一条信息。
郑家兄弟各有一块玉观音挂在脖子上,多年来这也是重要的寻找方向。奶奶先是高兴,后面又担忧起来:“怎么只有玉……S省那么远,孩子不会出什么事吧?”郑父安慰她几句,郑母则眉头紧锁地敲手机。
这样的话题郑南与更不会插嘴,因为他是罪魁祸首,甚至资格关心弟弟。他加快吃饭速度,今天的饭桌实在太难熬,他想去写一张卷子或者和齐祺说话。可他刚要离桌,被郑母叫住。
“郑南与,”郑母柳眉倒竖很生气的样子,“于老师给我发信息,说你和同学打架,要年级通报处分是怎么回事?”
奶奶听了很错愕:“南与怎么会和同学打架?”
“你是翅膀硬了吗?打架斗殴,你每天都在学什么,你什么时候成这样的人了!处分这是要写进档案的,要跟你一辈子!”
郑父还算冷静,劝她:“你别急,南与不可能没原因和人打架,听他解释下。”
“我没什么可解释的。”郑南与站起来,把自己的碗筷收好拿去厨房。
“郑南与!”郑母骂道,“我们回来吃饭你就这个态度,你现在还有没有一点学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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