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骏攥住他冰凉的手,齐祺的眼神很无助,像一些弱小的草食动物,很温顺,遇到了豺狼虎豹,恐惧到失去意识。“你害怕?”
“嗯……”
“你干什么被他看见了?”
被吓到的松鼠会把颊囊里所有东西都吐出来,齐祺没有挣脱他的手,颤巍巍的说:“我没有……那天是他做值日,考试……郑南与睡着了,我要叫醒他,然后伸手,他……”
陈骏问:“真的只是叫醒吗?”
“……我,”齐祺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想碰一下他的头,没有别的意思。”
齐祺其实没有那么怕陈骏,毕竟认识了十几年,陈骏在高中前性格还没有这么恶劣,他对陈骏更多是习惯性听话。说怕呢也怕,但他知道陈骏会半夜敲他窗户,总归不会实质性的伤害他。王志徽不一样,这个人是真的满不在乎纪律人性,无法无天。齐祺觉得他真的会弄死自己,有很多次他都觉得自己就在死亡边缘。
王志徽很善于霸凌他,用暴力,用一些风言风语。
“你谁啊,给你个班长还真觉得自己是官啊?拿个鸡毛当令箭。”那时他在讲台上,王志徽坐在下面,斜眼看他,“给老师当狗,对着我们同学横呗。”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齐祺都害怕他,就算郑南与在他旁边,他都要躲着走。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怕王志徽会针对郑南与。
“没有谁让王志徽下过面子,除了郑南与,你说他会不会直接说郑南与是同性恋?”陈骏饶有兴致地问他,“别抖了,胆小鬼。”
齐祺要哭出来,眼眶通红:“你帮帮我……”
“现在知道求我了?”陈骏坐起来,“你怎么不求郑南与,还是知道我会帮。”
齐祺喃喃道:“可是我,我没有要和他在一起啊……他说了他不会和男的谈恋爱,我知道,我也没有告白,我只想……”到这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他是想和郑南与继续做朋友吗?可他自己又说了保持距离。齐祺脑子很乱:“我想喜欢他,你们都要我改,可我没那么快改掉啊。”
他控制不住地落泪,侧着脸,因此一部分泪落在枕头,一部分泪停在鼻梁。陈骏放开了他的手,齐祺终于可以捂住脸:“我会改的,我不喜欢了,我也不和谁做朋友了……”
陈骏掰开捂脸的手,齐祺小声地抽噎,他粗暴地抹擦掉对方面上的眼泪:“没人不让你找朋友,别他妈哭了,假期要跟我去T市,王志徽找你你就找我呗。”
……
对齐祺来说,不跟郑南与做朋友的每天都是相同的,乏味无趣,一晃而过根本记不住。期末考试很快结束,他考的不错,一个学期从班级倒数到了中上游,班主任狠狠夸了他,奖励了一个记事本。可惜期末的家长会他爸爸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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